彩貓的散文

這不是個夢幻的故事。

事實上，筆者早已過了單純可無限幻想的年紀。但是一點都不成熟。單薄的年歲看不出內心壓迫着沉痛的過往。積壓在心頭，靠過去存活。而前路越艱難。

趁今時較為正常，努力碼字。而彩貓，就是其中一個故事。

她漂亮的不像實力派。（下文的她指的都是彩貓。）她有個普通的名字，叫寶貝。我從沒叫過，這個名字只是我知道。算上她離開的一年，已經9年了。

2007.11.1。那是她來的那天。這是我第三次養貓。也是最久一次。也許是最後一次。她很漂亮可愛。毛色紛繁，養眼。可靠近她的一刻，被她兇了。嚇到了。貓是爸爸帶回來的。是我那時心情抑鬱吵着要貓，而且是母貓。天天去市場找無果。數天後爸爸從別人家抱回裝着貓的籠子那天，驚喜之情，久久難忘。

因為貓咪太兇了，爸爸抓不了它。於是等下午來抓。

下午下學回來，不見了…

後來在屋頂看到她，試圖小心靠近，又被兇一下，還跑到兩邊樓房中間的夾縫不肯出來。後來天快黑了，她蹲在欄杆上。不説話。她那時也就兩三個月的樣子。我以為她可能下不來，用柴禾搭了個樓梯，就走了。後來過了很久，她自己跳了下來。

晚上爸爸廢了很大勁才抓到貓，拿鏈子拴着了。第一次被它抓破手時，雖然曾經養貓已習以為常，但有了它之後，想有個完美開始。於是那天不爭氣的哭了。一個月後鬆開了鏈子，貓可以自由活動了。家裏窄很容易踩到貓。第一次踩到它時我抱着它哭了。完美主義真的很矯情。

她很自我。所以在這我用兩個她（它）形容她。她時而像個孩子，時而像個女強人。時而回復貓的本性。

不過思來想去，我還是叫她寶貝。

她在家的7年多，一共生了十幾胎小貓。這是我當初所想，但是多了以後真的會很煩。我以前的'母貓生過兩胎，我以為貓只能生兩胎。

有一年，寶貝和兩個女兒還一起生了孩子。大貓中貓小貓全混在一起。大貓子小貓子都吃大貓的奶。也是夠了。爸爸不知道小貓也生了小貓，只當大貓生了。那天聽到一堆貓子叫，低頭一看，説：怎那麼多條貓的？

沙發上總是一堆貓。一堆骨頭。一堆死老鼠。一堆貓屎。

想起清過很多噁心貓屎，貓嘔吐物。和死貓。死老鼠……到現在沒有貓了，巨型惡臭死老鼠我還是在清。仍有大老鼠出沒。

失眠幾天了。在這之前夢到它的皮毛在田邊，我拿起來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對圍觀的小孩説，只有它的皮毛是這樣的，它一定死了。到底是誰！……

醒了恍惚是夢。

那天一直聽到屋後有貓叫，我想會不會是它？一直下着雨。已經三天了，時常在屋外聽到貓叫，有時淒厲。但不像我的寶貝。它的聲音早已嘶啞了，只可能是她的後代。去年叔伯老弟寄託給父親一隻狗，剩下的貓嚇都跑了。雖然那幾只貓也不喜歡。但是狗沒什麼用。終日狂叫，後來放了，到處閒逛，又知道回來。後來自己跑了流浪去了。

而母貓可能是老了，加上那年底修房子家裏一片狼藉。才會走的。

俗語有云，貓死不歸家。

童年時那隻養了兩年的公貓，很懂事長得很快。離開家多年後，有家人看到過它。很大很大了。十年前那隻，母貓叫旺旺。孩子全被害死了，再也沒回來。我們哭了好久。

而這隻虎皮貓寶貝，御姐一般。雷厲風行。她走了一年多第一次想她。

畢竟曾有那麼多快樂痛苦。雖然她是隻貓，也不可理喻，卻是我的寶。

全家被它抓過，兇過，全家討厭過她，喜歡過她，把她當成家的一份子。給她捉跳蚤，包括她那些子嗣。我有三四年時間身上一直感覺有跳蚤，十分瘙癢。不過她愛乾淨，大貓都沒什麼跳蚤。身手矯健，在外面餓不死。行蹤詭異，從不知它在哪上廁所。

手機殘存的影像，讓我想起她總是抿嘴一笑。

她離開多時了。謝謝你一直不離不棄這個家。

八年，我毀了我一生的八年。謝謝你在過。如果不是當初那手機太次，還能看到當初青澀的我們。你那絕世容顏，我們的少女時代。

最早的視頻，是11年的她，和子女在一起顯得出眾，也不老容顏。外甥女外人看來總以為是她生的。最愛的兩隻花貓，小花叢和雪薰。相差四年。她們都生過孩子。都不懂事。雪薰12年7月出生的，出走過幾次，後來帶回三隻小貓子又走了。小貓子一直跟着它外婆，就是大貓。大貓很討厭它們，小貓子靠近時經常揍它們。最後一胎貓死後，也沒能再生孩子了。有時也和外孫睡在一起。共享天倫之樂。

那些年，最煩的是每次做飯吃飯總是吵得不可開交，尤其是母貓，脾氣古怪，有時亂抓亂咬人。尤其是見到魚就瘋了，有次跳起來把爸爸嘴角抓出血，把爸爸氣的要命。差點沒追殺它。

有一次哥在做飯，三隻貓不停的叫，温柔脾氣好的哥哥嚷道：我就把你們扔出去，我往外一看，魁梧的他雙手捧着大中小三隻貓晃盪着，做勢要往門外仍，把我笑死了。

有次哥坐矮凳上埋頭看書，兩隻長腿岔得像青蛙一樣開，眼看一隻奶喵若無其事地蹲卧在他大腿邊，一臉無辜。

我一直沒有自己的房間。有一張可以做長凳的牀橫放在大方窗邊，下去就是木門。貓已經很久沒跑到牀上了。有一天聽到它在窗外叫，人心惶惶的捂緊了被子，是的我怕它。忽然「撲」的一聲，貓跳到了牀上，我聽見貓叫聲很近，掀開被子一看，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在眼前近在咫尺，還喵了一聲。把我嚇了個馬趴。

有時她也會撒嬌，且不分時宜。上樓梯時在腳邊蹭來蹭去，然後又扒拉着爪子搭到扶手上伸懶腰，扶手很滑，一下子貓就嘩嘩的滑了下去。我嘴角抽動…別逗我…笑趴。

有一次寶貝和小花叢（別問我小花叢是誰）在追逐打鬧，眼見小花叢跑進雜物間躲了起來，寶貝找不到它，就在門口背對着門開始洗漱。這時小花叢突然出現（寫到這忍不住笑出聲），在她媽媽正後方一米開外縮着腳蓄勢待發，「呼」得衝過去，毫無防備的母貓被撞翻四腳朝天，立馬反應過來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狂追…貓的日常，拍下來可以當特技片。

有時候不愛吃家裏的飯就去捉老鼠，門口有水溝，水泥地有個洞。有時它會一言不發地蹲在洞邊或水溝邊埋伏。只要出現，一般都能得手。

有天眼角餘光閃過一個疾影（時速可能有160公里）出門一看，在洞邊看到貓，鼻子有血……原來撞到水泥尖角上了……

一天中午我在吃魚乾和五花肉蒸的菜，爸爸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