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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的孩子每打電話過來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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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是夢到跟某人看球賽或表演,然後我被傻婆拖走去給她兒子報愛好班,之後電我問我在哪裏,我好混亂地講解着我的方位,最後拋卻了,説我微信定點給他吧,但是發現微信打開了,怎麼都找不到他人人人,好着急,急醒了。雀躍如當年第一次離家遠走。

二哥的孩子每打電話過來日誌

現在的母親雖年邁卻滿是幽默,時常撒個孩子般的小謊,好比,姐姐放工晚了,進門嚷,餓了快吃飯吧。終極姐姐大碗換小碗,勻出來三碗,她仍舊喝得美滋滋地。週末坐兩個小時車趕到孩子身邊,鼓勵,慰勞,談心,有時還免不了小小的訓教。

除了撒小謊,還有些小脾氣,那天,炒南瓜子被姐姐説,炒過了火不好剝,便寧可遲睡,一晚上把着盤子,非把自己炒的瓜子吃完不可。

姐姐這一段時間都在痛快地忙着她的十字繡。

我想,假如時光是這樣痛快地流逝着,也不完全令人憂傷。

回家半月,發現大哥、二哥的孩子每打電話過來,向奶奶問了安,總喜歡和姑姑説上一會兒話。窗下有兩棵桂花樹,到現在仍舊有碎玉細花。姐姐問她啥事兒?她就説,你看,90節臘腸要三百塊錢,那麼一節不要攤30多塊錢呀,多貴啊,以後咱不吃這東西了!姐姐聽罷抱着她笑起來。母親倚在桌前抓把瓜子,邊磕着説,正等你歸來炒菜呢!姐姐一邊走向廚房察看,一邊回頭説,老太太又騙人吧,我都聞到蒜苗炒肉的香味了……

看看門前院子的五棵水杉,已經筆挺地長到四層樓高了,其中一棵被修車棚的工人不小心挖斷了根,從夏天開始慢慢枯萎。再早幾個月是忙着她的孩子考大學,從週一到週五上班,在母親自邊,嘮嗑,承歡,照看。而前天,煮稀飯撲了鍋,一鍋剩了半鍋,便堅持自罰,鄭重公佈晚上不喝稀飯,剩下的夠我們姐倆喝了。

在這個親切的山坳小鎮裏,很輕易便能計量出十年的時光有多長,只須看看母親的髮際,門前的'樹,和池裏的鼈——那鼈我出門時只有火柴盒大小,如今已經肥碩得像我這張胖臉。

我想,我是不能接受任何關於某某的信息。喝了酒的姐夫有時會在固定時間之外,打個電話歸來,傾訴煩惱。母親的旁白是,七八月的桂花才布香。後來遇上地震,道路不通,音信不測,護着老母親住在防震棚裏,又分心牽掛獨自臨考的孩子……餬口在她這般穿引之下,母親安好,孩子也順利入學,現在給她的回報便是,有了足夠的閒心,擺弄她自小就酷愛的針頭線腦。

良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走在回家的路上。

昨天更是有了新故事:她把新灌的臘腸掛出去晾乾,聽院裏的孩子數過了有90節,放工時就跟姐姐説,由於琢磨事兒而午覺都失睡了。踮腳拈下幾粒在掌中,卻毫無香氣。

有一晚我旁聽了她繡花般的開導,突然明白,關於家,母親漸老還童,姐姐是正在布香的那株桂花。尤為欣喜的是,在未來的一段日子裏,我天天都可懷抱這樣的雀躍回家,回家,又回家,重複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回頭姐姐學給我聽,邊説母親孩子一般地在一旁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