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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小屋散文(精選1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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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生活或是工作學習中,大家都不可避免的會接觸到散文吧?散文是一種抒發作者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敍類文學體裁。你所見過的散文是什麼樣的呢?以下是小編精心整理的窗前小屋散文,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窗前小屋散文(精選11篇)

窗前小屋散文 篇1

早晨的陽光穿過陰暗的牆,投在地上四四方方。誰承想夕陽的餘暉也曾從另一頭避開斑駁的樹影,卻只落在簾外。是有些日子,不足以悟或已悟的世界,彷彿是不存在的平行空間;是有些日子,此以懷念歎息過去的光陰與人世,或是不過水中撈月一場空歡;餘生的影子,在善與惡之間搖擺,在笑與樂中忘卻,在苦與悲中釋懷。

一方熾熱的朝陽燃起慾望的火苗,成一個不知疲憊的靈魂的骷髏,在世間宛如行屍一般的重複昨天的故事,畢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閉五竅仿如離世一般釋懷,走與不走,不過一念之間,留與不留,不過人心而已。當夕陽西下,行道遲遲,這暮色也是似曾相識的,為這一天一年一生作一個敍,像老朋友一樣的,分明還是昨天的故事,卻已漂了很遠很遠。一凡經歷後,苦楚悲歡盡多是可能忘卻的,記憶確乎也是有限的熔爐,難以打磨意志的鋼材,發展至飽和狀態,也定是要產能過剩的。不過從自然中來的,必是要回自然中去的。鏽住的銅牆鐵壁,與那鏽住的記憶般難以除去,也無可奈何。

人生必然是不會如初見的。初見或是美醜善惡的,其根本還是主觀的。變化發展之後,也説不清是遇見好,還是不見好。一切的一切經歷不過是帶給一個感悟,有心之人在意,無情之人抗拒罷。哪怕你曾讓這個人按照他的的軌跡好了一點點,那也是好的,初見也是美的。人世間不過一個比字來的簡單痛苦直接,你比以前好了,你比以前壞了;你比以前強了;你比以前弱了。高尚者於高尚的本身,是一種崇高的情懷,是對是非對錯強弱的釋懷與感恩,不懂沒有關係,尊重的總比嘲笑的好。心存善念,必不畏懼良心的罪惡感,去面對來去今生的匆匆相逢,又匆匆揮手道別。有些再見吧,果真是再也不見,一別竟是一輩子,唯有遠方,祝願、平常。或許有一天,必然是該刻意去給過去認真道歉的,先請求他們寬恕,再寬恕自己,終於敢於面對那曾經的美醜善惡,哪怕是已經忘了的,終是有記得的。舉手投足間,滿滿的熬出了修養。我們自始至終都無法去磨滅一個對於精神渴求人的慾望,需要是一個黑洞,它能吞噬一切當時以為美的東西。久久未能約見的老友,你是在精神上歡愉,還是在現實裏掙扎呢?我們畢竟沒有也不必鴻雁傳書,但願天空劃過的大的鳥都是鴻鵠或鴻雁,是承載着的一份厚重情誼,只是遠遠掛在空中。看不見摸不着罷了。我不知歿在哪朝哪代哪日哪時,是自然或是非自然,那一切都不重要了,已然去爭取過今生,就不去惦念來世了。

世俗之眼不過是無奈之舉吧,雖一時憤懣,但總不能把一切終歸咎於世俗的,畢竟它也應該是有理的,不過是為眾數不得之人而唾罵,不在其位罷,沒有那份享受,何來那份承受與擔當。一個真正的智者,或許是喜歡沉默的。人之本性,缺不得恃強凌弱,缺不得弱肉強食,更缺不得精神之崇高,修養之真諦。也不過忙碌苟活間,一絲心靈的快意,還沒徹底忘記信仰與追求。在工作、學習、閒暇之間,體悟不過是一種角度的轉換,命運的輪迴,註定再也不重複昨天的故事,動作一成不變,卻再也不是昨天那個人。撇開他們的狐假虎威,不過是悲楚淒涼的,一個時代一個環境還有身邊那一羣羣人,反應都不過是那麼一個或幾個主題。歡笑怒罵,全且盡收眼底,與其相爭相比,累倒不過是自己。

我僅且沒忘那曾經來過與離開的種種,何不去珍惜所擁有,何必寄希望於別人。現在經歷的種種人與事,聽過的話與讀過的書,無非就是後來的一句話。一轉身的選擇,不過一世的糊塗,莫非真要等待蓋棺定論時,才知今生沒白來。

窗前小屋散文 篇2

有的人喜愛寬敞的房子、高雅的別墅,然而,我只喜愛我的小天地我的小屋。我深深的喜歡它,因為這片天空是屬於我的,因為在我孤獨暗自傷心時,它給我一份心靈的寧靜和安慰。

——題記

在那不遙遠的地方,有個美麗的村莊,小橋流水的河岸上,樹立着我心愛的小房。

這個小屋是我的,我可以在這裏獨自享受陽光的燦爛和温暖,獨自享受寂靜、落寞與迷惑......在這裏有春天和煦的陽光和細雨,有夏天的鳥語和花香,有秋天的落葉和寧謐,有冬天的雪華與靜寂。

在這個小屋裏,我捕捉春夏秋冬。

在小屋裏,我感受着春天的生機勃勃。一天天看着小草那柔嫩的身軀奮力的鑽出厚實的土地,看着枯萎的樹木又重新染綠!我喜歡坐在小屋裏靜靜的手捧書本,細細地咀嚼書的味道,任柔和的春風肆意的掠過身體。看着柳絮在空中自由的飛,彷彿內心的不快也被帶走了,心也隨着柳絮飛得好高好高......

在小屋裏,我感受着夏天的紅紅火火。四樓的高度,足以讓我看到我最愛的蔚藍的天,但同樣看到狂風暴雨。從這裏看到,天空一次又一次劃過閃電,一次又一次落下雨點,整個城市都浸泡在水中,綠綠的葉子也濕濕的,眼前的一切茫然而透明。心情也自然開朗起來。有時,會有幸看到美麗的彩虹,內心便如彩虹般變得美麗而多姿。

在小屋裏,我期待秋天的碩果累累。這個角度的秋天似乎什麼也沒有。沒有累累的碩果;沒有滾滾的麥浪;沒有霜葉紅於二月花;沒有無邊落葉蕭蕭下......卻有無盡的愁。愁什麼?我也説不清。或許是為曾經輝煌的綠葉黯然失色而感到惋惜吧。我唯能看到那飄飄搖搖的落葉,在空中為自己跳最後一曲舞步。雖然有着蝴蝶般的美麗姿態,然而它的生命卻那樣短暫,不禁使人感到悲涼與悽美,這時的心情總是朦朧的,有些問題便想不清,也不想弄清。

在小屋裏,我看到冬天的銀裝素裹。坐在窗前,我看到頑皮的小雪花快樂的跳舞,然後暈暈的落到地面。越積越多,越積越厚,眼前的世界純潔而清晰,不用分辨什麼,也分辨不清。因為一切都平坦而雪白。卻有幾個頑皮的小孩跑來跑去,打破了這片寧謐與神聖。於是,自己也按耐不住,便走出小屋,踏一串深深的足跡,再按幾個屬於我的手印......

在這個小屋,我獨自享受我所喜歡的一切,用各種語言和音符來形容多彩的四季。在這個小屋裏,時時刻刻都有清新的氣息,我每天都在它的懷抱中快樂的成長,幸福的成長,我永遠愛我的小天地。

窗前小屋散文 篇3

她獨處於一間小屋,確切地説,是一幢富麗堂皇的辦公大樓五層的一間小屋。

那陣子,她的那間小屋門庭若市。或因為主人的秀麗靈慧或因為小屋的清雅温婉,故常有一羣與她年齡相仿的男女聚會於此。海闊天空地聊侃,聊到興奮激動忘乎所以時,有人衝下樓奔上銜買來酒菜,酒助語勢,難免有高聲時,鄰居曾不止一次地發出警告。推窗而望,户外已靜寂一片,溶溶夜色浸透着秋月的絲絲涼意,人們才戀戀不捨地離去。但那小屋的誘惑實在太大,擋不住的歡快在第二天晚上又重複出現了。

後來,單位蓋了宿舍,她的鄰居相繼從辦公樓搬走了。她是單身,各種設施一應俱全的單元房自然沒她的份。從此,人們的言行更為放肆。她一視同仁地對待每個朋友,謝絕了過分的喧譁,謝絕了過熱的光芒。屋內一直有一曲田園詩般的旋律在迴盪。再後來,這羣朋友有了各自的對象,來的人不齊了,零零落落、隔三岔五地。而她的變化卻不大,我偶爾從那幢大樓下經過,抬眼望見的仍是窗台上孤獨悽迷的幾盆吊蘭和迎春花。

花落花開,朋友們逐個成家。每次喝喜酒算是大團圓的日子。那些將要進入生活的另一種形式的朋友感慨萬端地回眸過去,把一種既激動又無奈的情緒散佈開來。當我們為她設計未來時,她卻微笑地説外地有個單位來聯繫借用她,考慮了良久,允諾了。畢竟我們只能給她温暖而不能為她驅逐孤寂。我這麼想。

她走了,走在潮潤潤的春天。瀟瀟春雨使大地變得鬆軟而富有彈性,發出一種潮濕的芬芳。我們不停地忙着忙那,築壘自己的小巢,孵哺自己的後代。忙中偷閒,幾個朋友找了個小酒店聚餐一頓,懷舊中總忘不了她那間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小屋。話題由屋轉移到人,猜測、想象中包含着祈禱。自她走後,我們就一直在等待和期盼着。

盡善盡美,從來都藴蓄於殷殷的等待和期盼中。

一個到她去的城市出差的機會輪到了我。白天的差事亂紛紛地佔據了我的時間,而晚上則靜幽幽地,我便給她掛電話。她聽到我的聲音便湧出了一股喜悦。在一條充滿情侶的林蔭道上,她很抱歉地説無法帶我看看她住的地方,就因為同室女伴的男友幾乎成了屋子的主人,她倒有了流離失所的感覺。

我玩笑地説:“你把朋友帶去,不就機會均等了嗎?”

“你來扮演這角色,我覺得極合適的。”儘管也是笑談,可她的眸子閃爍出一種難以捉摸的詭魅。

“敢嗎?”她這話音雖輕,卻重重地咂在我的心裏。

破釜沉舟。一路上,我們討論着這事的結局。果然,那屋裏的兩雙眼睛發出極驚訝的問號,盯了我們足足十分鐘,最後認定我倆的交往程度已絕對到了需要一個私密的空間時,才很不情願地把小屋讓給我們。末了,那女伴丟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外面的世界很精采。”

她笑了,笑得很開心,我第一次見她處在小屋裏這麼輕鬆。她很隨意地靠在牀上,兩手一叉墊在腦後,似乎有一種愜意在身體裏滲透。突然,她一咕碌起身,從櫃裏搬出一大堆食品,還一瓶有葡萄酒。我藉着酒興,問:你還沒有找到朋友?

“你難道不是我的朋友嗎?”她在散漫狀態下仍不失靈慧。

“我説的是特指而不是泛指。”我補充説明並加重了語氣。

她迴避了這個話題,打開音響,一首田園交響曲的旋律在小屋裏瀰漫,平穩恬靜、寧和幽遠。月光柔和地灑了進來,讓想象蒙上一層裊裊飄動的輕紗,一切都變得抒情起來。我也把心頭上的很多問號撇開,專心致志地陶醉於鬆間明月石上清泉的意境……

時光荏苒,兩年過去了。她又回到了我們的城市裏,神情有些疲憊,連笑意都顯出勉強。她似乎看出我們的疑惑,説那地方雖好,但卻一直沒有屬於自己的小屋。就因為這,她又回來了,重新住進了那間屬於她的小屋。這話聽來很玄奧,我總覺得她那神情傳遞出一種難以逃避的無奈。

一個冷雨敲窗的傍晚,我們去看她。她寂靜地朝窗外凝視着,那有大片霧化的水氣在蔓延,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抹濃了廣不可及的青灰色。我們把熱情很高的葡萄酒倒進透明的高腳杯中,但人們説話的熱情度數卻降低了,往日那亢奮、激昂的氣氛少了。世故地談論着物價房價入托調資等不可逃避的話題,有人也對她説出了極現實的話:“你也到了該出嫁的年齡了,再這麼拖下去,別人要説閒話的。”

她像被亂飛的子彈擊中,思忖了很久,擠出幾個字:“我會找的。”目光狠狠掃了在座的每一個人。

別勉強自己。説這話時,我的心情很複雜,因為從我的視角發現了她的眼角有那近看很晶瑩遠看很朦朧的液體。

從此,她的那間小屋常常是黝黑而深邃的。有關她的傳聞驟增,這些傳聞對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是不利的。我們拚命為她申辯,可別人有板有眼的説法,加重了我們心裏那難以詮解的疑惑。

我們選擇了中秋月夜去串門,這是個祈望的日子。她口裏含着酸甜的話梅站在門口,微笑地迎接我們的到來。小屋裏繚繞着那曲我們熟悉的田園旋律。“你一直呆在屋裏?”我們被她的平靜攪得方寸大亂。

她説小屋比月亮更動情,更能體解人意。

坐了好一陣,直到大家認為月明星稀該散夥時,才有人吞吞吐吐問起那些傳聞的真偽。

她的脣邊掠過一絲冰冷的笑,“你們相信嗎?”

我們面面相覷。

“我對傳聞沒有興趣。可我一直想不通,人幹嗎都非得過相同的生活而容不得不同的生活存在呢?難道我沒有結婚就傷害他人妨礙社會?連你們也用這麼世俗的目光衡量人生。要知道各人對幸福的理解是不同的。”

這下,輪到我們被準確的子彈擊中了。的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設計,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們則太關注別人與自己不同的地方,總用一把傳統的尺子去丈量別人。主觀上似乎是出於好心,但客觀上卻極殘忍地傷害了別人。而這樣的現象在我們周圍反而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數月之後,她邀請我們。那間小屋裏插着好多鮮花,一股清新的春意快樂地盪漾。她喜形於色地告訴我們:省城需要人,一家單位要調她去,她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但提了個條件,需要一間小屋。對方也爽快地接受了。

我環顧小屋,這個孤寂中留給她深深依戀的地方,突然覺得這屋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温暖。儘管前程難卜,但她過去和眼前的幸福就在於有這麼一方可以獨立支配、擋風遮雨的聖地,一片可供自己渲泄情緒、慰籍人生的温馨。

一下子,那久違的歡樂回來了。我們舉起酒杯,鄭重其事地祝願她也祝願自己: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永遠擁有!

窗前小屋散文 篇4

清早起來,推開窗子,看着遠處的山,心中升起早霞的温暖。

遠遠的青山,在朝霞的籠罩下變得格外天真,温柔地展現着她的美。那紅紅的矮樹,夾雜着青青的綠,透着一份朝氣。迎風送來的濕濕的泥土的芬香,拌着那遠山,映着那紅霞,在我的心中開了花。

我的小屋坐落在山村之中,是租一位村民的房子,我的小屋位於這棟有着4層樓的第三層,夏日迎着烈日,冬日追着温暖。不大的面積,足以容下自己的身影。在憂傷時能有個地方容納我的眼淚,在高興時能分享我的喜悦,在忙碌中能讓我偷偷地去分享歡愉的空暇。

小屋之所以小不僅是因為空間的剛好,也因為在這裏沒有多餘的奢侈的傢俱,一張牀,足以讓我安然入睡的牀;一張桌,能讓我每天在這裏敲敲鍵盤的方尺小桌;一個的衣櫃,裏面塞滿了我整個季節的行囊。足以滿足我的所需的小屋——這就是我的小屋。

我很榮幸能在這裏。在這裏讓我感受到了家的味道,一種濃濃的鄉村氣息,一份深深的異地鄉思。房東家養了兩隻狗,今年下了一窩小狗,有七八隻,很是可愛。在下班時經過一樓的大廳,總是忍不住停留一會,去看看它們,時不時的和它們一起玩耍,他們總喜歡在母親的身旁圍着,可能是因為害怕吧,所以我只能偷偷地在它們熟睡時遠遠的看着。因為有了它們所以更讓我有了一種置身與世外的心境。

最喜歡下雨時的美景,走在那泥濘的小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行着,不時的要跨越那水窪,濺起朵朵的泥花,映在褲腳上。淋漓於這鄉間的雨水,濕透了全身,只有在此時,我才忘記了自己。記得有一次逛街回來,剛走到距校門口100米的地方,突然下起大雨來,豆大的雨珠如斷線的珍珠砸在我的身上,霎時使我成為雨人,視線讓雨水蒙朧,而我,只有在蒙朧的雨中奔跑而去,等回到家,我已經“大汗淋淋了”,連我站立的地方都已經成為一面光亮的鏡子。

有時看到路旁吃草的黃牛,帶着她的小犢,一起在田邊的綠草叢中享受着大自然的恩惠。和諧的愛,美麗的景,讓我感到一種心曠神怡的寂靜與輕慢。耳邊不時穿來的哞哞聲,也許只有陶淵明在此景中才能寫出那秒筆生輝的精美詩句。也許只有莊子才能在這時逍遙的遨遊。在這裏我忘記了自己的疲憊,忘記了自己的煩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有隻有在這裏才能讓我去“逍遙”,去陶醉。這讓我想起陶淵明的“世外桃源”來,雖然在這裏沒有他的清幽,但是在這裏卻讓我少了些惆悵,少了些憂愁。

每當晚班歸來,踩着星星,踏着月光,伴着蛐蛐的鳴叫,回到自己的小屋。抖落了一天的疲憊,打開我的電腦,將心中的點點滴滴敲進那無盡的字符裏,組成心中快樂的樂曲,結束一天的疲憊去迎接明天的朝陽。

這就是我的小屋,沒有空中樓閣的美景,卻有着世外桃源的勝境。

窗前小屋散文 篇5

還記得當年,鄰人送我一盆吊蘭,置於院中。使原本空蕩蕩的小院,陡增了幾分生氣。

初春時節,妻子捉回幾隻小雞,養在檐下的紙箱內,誰知那些小東西不甘寂寞,趁主人不在,越箱而出,在院中尋食嬉戲。興之所至,竟將那翠綠的吊蘭葉片化為腹中之餐,氣得我將小雞通通地關了禁閉,也算是對那吊蘭的一點慰藉。

然而,沒過多久,那吊蘭盆內卻又冒出了一葉新芽,幾場春雨過後,竟生氣勃勃地抽出了一片片嫩綠的葉片,比早先還水靈、可愛,此後,我對這死而復生的吊蘭自然多了幾分關心,那吊蘭似乎也頗為感激,長得格外繁茂。

誰曾料到,深秋那一天,由於我的疏忽,竟讓吊蘭又遭厄運。那日,寒流忽至,朔風怒號,我卻埋頭於燈下爬格子,忘了將吊蘭移至室內,次日清晨,只見吊蘭的葉片披着一身白霜萎頭蔫腦地垂掛在盆邊,在寒風中瑟瑟顫抖。我連忙將它移至房內,期盼着它再次起死回生。可惜,沒幾天,那凍傷的葉片全部枯萎了。我好生懊惱,總覺得對不起那曾裝點過我生活的吊蘭。

冷空氣過後,氣温漸漸回升。不久奇蹟再次出現了,從枯黃的吊蘭叢中又頑強地頂出了一簇新芽。冬去春來,吊蘭的葉叢中款款地抽出了一兩條纖細的葡匐枝,枝上又滋生出一叢叢的嫩葉片和白生生的氣根,幾場春雨過後,一朵朵淡黃色的小花又飄出了幽香。我做了三個托架,小心地將吊蘭懸掛在檐下。微風中,那葡匐枝在悠悠地晃動,猶如婀娜少女在翩翩起舞。

夏日,全家赴京探親,匆忙中,我這個馬大哈,竟又將吊蘭孤零零地掛在檐下。待探親歸來,那吊蘭早已被熾熱的陽光奪去了生機,只剩下黃巴巴的兩條葡匐枝無精打彩地耷拉在盆邊,好似在對我這個不爭氣的養花人搖頭歎息。

此刻,我心中突然生出一種預感,這吊蘭不會死。果然,一場霏霏細雨之後,一葉嫩芽終於破土而出,它又活了!

此後,這盆命運多舛的吊蘭依然枝繁葉茂,生機盎然,陪伴了我多年。而我,也從這吊蘭的坎坷經歷中悟出一條頗為有益的人生哲理。每當我在生活中遇到磨難之時,想到這盆吊蘭,內心便充滿了信心和力量。

好像,我這輩子註定了將與小屋結緣。

四十多年前,我與她在水鄉小鎮的同一所學校教書。我住在教學樓的小閣樓上,她則住在樓對面的半間平房小屋裏,我們的小屋,除了擱一張單人牀外,再沒有更大的空間了。就在這樣的小屋內,我倆相識、相戀,直至相愛。那年春節,我們回到揚州完婚。婚後,匆匆返回小鎮,我將被褥一卷,盛放衣服的箱子一拎,就搬進了她那小屋,開始了我們的蜜月生活。

小屋內,一張單人竹牀,兩隻箱子,外加一張課桌和臉盆架,這就是我們小屋內的全部家當。

後來,隨着學校住房條件的改善,我們也搬出了這間小屋。十來年後,我們居然住上了近八十平米的單門獨院。院中,還種上了飄着清香的梔子花,養了幾隻母雞。每天,女兒放學回家都伸出小手,從雞窩中掏出熱乎乎的雞蛋。

温馨的小屋

二十多年前,我們為盡孝道,又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這小院,千里迢迢,來到京城。新的工作單位皆表示,工作可以安排,住房無法解決。無奈,我們只得棲身在岳父名下的一居室內,重回到了更漫長的蝸居生活。那老式的一居室,面積只有三十多平米,客廳極小。我們一家的日常起居幾乎都在卧室內進行。已上高中的女兒,夏住陽台,冬住客廳,一張單人鋼絲牀陪她度過了少女時光。

就這樣,我們在這小屋裏,一住就是二十多年。眼瞅着京城大地,一幢幢高樓拔地而起,我們也期盼着何時能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寬敞住房,但在瘋漲的北京房價面前,對於我們工薪階層來説,那隻能是一種海市蜃樓式的幻想。妻子暗自懊悔,當初不該草率回京。

我倒十分想得開,還常在妻子面前誇起蝸居的優越性。住小屋好,那巴掌大的地方,你打掃衞生可比那住大房子的人家輕鬆多了,更無需請什麼小時工,多花許多冤枉錢。住小屋好,那暖氣費、水電費、物業費,要比那住大屋的少好多吧。住小屋好,一家人聚在一間屋子裏,談天説地,熱熱乎乎。即使夫妻拌個嘴,想分居也沒地兒啊。一席話,説得妻子撲哧一聲,也忍不住笑了。

待到女兒出嫁之時,老家的兄嫂、表妹母女代表家鄉親友來京祝賀,我們原想安排他們住在飯店,他們則大不以為然:沒事,擠在一起熱鬧。新婚前夜,我們一大家子七口人,硬是擠進了那間小卧室內。大牀、小牀加地鋪,大家聊起兄妹情誼,情真意切,徹夜難眠。

後來,我乾脆置了張沙發牀,有客至遠方來,大牀讓給客人,我倆睡沙發。兩牀緊挨在一起,聊起家常來,平添了幾分温馨和親切。

自打寶貝外孫女出世,我們的小屋就更熱鬧了。只要月月大駕光臨,總吵着要和姥姥睡。乃至月月上幼兒園的三年,姥爺我就整整睡了三年沙發。每晚,那月月從大牀蹦到沙發,來回折騰,笑語歡聲,也讓我們享盡了天倫之樂。

近幾年,歲數大了,兄弟姐妹的親情使我們的來往頻繁了許多。年已古稀的大姐和兄嫂都常到我這兒過年。三位老人依然堅持不住飯店,竟異想天開,橫着擠在大牀上。妻子沒轍,只得在大牀邊加上幾張凳子,以提高牀的安全係數。而我那外孫女也愛湊熱鬧,非得和姥姥、姥爺擠在沙發牀上,和幾位老長輩打起嘴仗,樂得老人們嘴都合不攏。

看來,我們這輩子也許只能在這樣小小的蝸居內度過,但我總覺得,只要擁有純真的愛情和濃濃的親情,哪怕再小的小屋,也是最温馨的。

手足情深

闊別數年,我與老伴又回到了我的故鄉——古城揚州。得知我將回鄉的消息,生活在安徽黃山腳下年近八旬的大姐與在黃浦江邊哄孫子,年過花甲的妹妹都幾乎同時回到了家鄉。

這一來,我們兄弟姐妹六人都已齊聚故鄉了。年逾古稀的哥哥親自與侄兒開車去火車站迎接,擔心我的腰傷,哥哥搶着拎起沉重的行李箱。轎車沿着寬闊的文昌西路,向市區疾馳。在路邊的綠樹叢中,一幢幢高樓、一幅幅美景映入眼簾,家鄉的鉅變讓我們的雙眼目不暇接。

回到哥哥位於瘦西湖畔的家中,一盤熱乎乎的揚州包子端上了桌,我們品着香茗,嘗着已好久未曾吃到的家鄉包子,好香啊!

哥哥是家中的頂樑柱,父母年老之後,他作為長子自然擔當起了照顧父母的重任,從省城南京調回了揚州,令我這個遠離家鄉的遊子感到汗顏。父親二十五年前去世之後,他把母親接到身邊,我們每次回揚,也總是住在哥哥的家中。多少年來他總是非常關心我們,三天兩頭主動打電話噓寒問暖,讓我們充分感受到兄弟之間的骨肉親情。

姐姐已先我們一日回揚,姐姐見到我們分外親熱。看到姐姐氣色紅潤,我們自然異常興奮。拉着姐姐的手,問長問短。姐姐早年曾是揚州紗廠的一名女工,後隨軍和姐夫去了大西北的甘肅,姐夫轉業回到安徽,姐姐便沒有了正式工作,姐夫前幾年去世後,姐姐每年輾轉北京、馬鞍山、黃山的兒女處生活,好在兒女都很孝順,姐姐也過着衣食無憂的日子。只要我一回揚州,姐姐就立馬趕回揚州;只要哥哥一到北京,姐姐聞訊就從她兒子那兒搬到我這蝸居,哪怕與哥哥嫂子三人擠在一張大牀上也樂意,真是姐弟情深啊!

回揚後,稍作休整,我們就和姐姐一起,匆匆趕到居住在螺絲結頂老屋中的大弟處。大弟也已年過六十,六年前就因中風後遺症而行走不便,剛走進巷口,就見到大弟正拄着拐在巷中遛彎。叫一聲大弟的名字,大弟見到了大姐與二哥、二嫂,自是喜出望外,我們扶着大弟,走進老屋。聊起大弟近來的身體和生活狀況。他在我們六個兄弟姐妹中,成家最遲,婚姻大事到四十歲才算有了着落。如今雖已年已六十二歲,唯一的寶貝兒子才上大學。前幾年,大弟媳婦下崗,他又突患中風,病休在家,孩子年幼,生活的拮据可想而知。作為做二哥的我,自然每逢回揚州,總是在他手中塞些錢,而大弟見了我們,總是眼含熱淚,我們也是好言相勸,鼓勵他對未來充滿希望。

在揚州的日子裏,兄弟姐妹,除了大弟因腿腳不便,其他五個總是常聚在大哥家,一邊搓着麻將,一邊聊起各自的家庭和孫輩的件件趣事。大哥大嫂總是張羅着從菜場買來河蝦、魚丸等各種時令美味,還斷不了剁來香味撲鼻的老鵝,讓我們大飽口福。大哥的兒子、女兒還分別在飯店擺了兩桌豐盛的酒席,色香味俱佳的淮揚菜和家鄉的大螃蟹,讓我們感受到小輩對長輩的那份尊重和熱情。

父母生前最疼愛的老兒子——小弟,再過兩年,也將退休。他如今依然每天在公交公司開班車,工作負擔不重,班車開到高郵湖邊的菱塘鎮,他便獨坐湖邊,當一回釣翁,常常釣回十數條真正的高郵湖野鯽魚,下班送來給我們做上一盆鮮美的鯽魚湯。

為了感謝全家人對我們的盛情款待,我們在瘦西湖旁的大五酒店,宴請了在揚州的兄弟姐妹和他們的兒孫們,二十來口人濟濟一堂,好熱鬧啊!我那妹婿因十五年前一場惡性腦瘤的突襲,首次手術失敗,我們將他接到北京,天壇醫院的專家給他做了第二次手術,終於挽救了他的生命。但腦瘤後遺症使他完全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視力模糊,口齒不清。十多年來,在家,妹妹是他的保姆,伺候他的飲食起居;出外,妹妹是他的枴杖,走到哪都帶着他。這兩年,妹妹為了去上海哄孫子,無奈之下,只得將他送進了揚州的老年公寓。在揚的兄弟便承擔起照料妹夫的責任。那天我特地打車接他去飯店,他也特別高興,抽着大哥遞給他的中華煙,喝着醇香的白酒,與家人聊着別人基本聽不懂的家常話。

我端着一杯紅酒,即席念起了一首算不上什麼的順口溜,給歡聚一堂的家人助興:

金秋十月回故鄉,全家歡聚喜洋洋,

永記父母養育恩,手足之情豈能忘?

兄嫂互敬又互愛,大姐老當又益壯,

妹夫公寓將身養,妹妹抱孫心歡暢,

大弟弟妹放眼量,闖過難關迎朝陽,

小弟夫婦多恩愛,好好孝敬丈母孃,

祝願大家都幸福,全家一齊奔小康!

窗前小屋散文 篇6

金秋十月,天高氣清,我再次回老家,我的心情和這天氣一樣舒心愜意。

雖然這時,我自己家沒有人住在鄉下,但,還有好些親人,還有魂牽夢縈的鄉情鄉音,還有揮之不去的往事記憶。一切的離情別緒,每時每刻都在撥動我那永遠割捨不斷的思鄉情弦。

我先住縣城五叔家,他全程陪同。雖然五叔腰板硬朗,精神矍鑠,但畢竟七十好幾了,夠辛苦的。第一次見面的五嬸親熱、隨和、能幹,比我小很多。我口頭上五嬸孃前、後嬸孃後的稱呼,但感覺互相間更像朋友,毫不拘束。

五嬸和我們一道回鄉下,住在姨姨家。

定在姨姨家落腳很是過意不去,她94歲了,照顧她的二姑也八十好幾,兩位老人已經是湊合着過日子,再加上我們三人其忙碌可想而知。姨姨和二姑見到我這遠方歸來、多年不見的侄女,還有不曾謀面的五嬸,高興非常,歡聲笑語充滿小屋。

姨姨現在居住的這兩間小屋是原來大院的一個偏房,不知始建於何時。到現在,其他住户全都鳥槍換炮,唯姨姨的這間偏房紋絲不動。牆壁斑斑駁駁,屋頂的青瓦看來很久不曾檢修,排列得很不規整,給人的感覺是簡陋、破舊。與之相鄰的新居剛剛落成,雪白的牆、棗紅色的瓦、二龍戲珠的脊飾,完完全全一副鄉村別墅的建築風貌;偌大的曬穀坪水泥鋪地,四周的瓶形柵欄整齊劃一,與現代時尚的二層樓房交相輝映。這兩幢一新一舊、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房屋,並排地顯現在人們的視線,形成強烈對比,如同隔了幾個朝代。

姨姨不在乎,她只管按照墨守成規的生活方式迎冬送夏,早望太陽,夜伴星光,與親朋戚友和睦相處。我不嫌棄,這倒不是我有劉禹錫那樣高雅的陋室情懷,而是感情所繫。

姨姨、大叔是我們最親的親人。我們困難時,倆老沒少賙濟,我和三妹有事沒事跑去那裏噌飯吃,姨姨總是讓我倆吃得飽飽的,這份親情如刀刻一樣銘記在心。

因為姨姨家兩鋪牀不夠睡五個人,我和五嬸去鄰居新屋借宿。主人為我們整理房間,燒水洗澡,像招呼她家的客人一樣,讓我們感受到家鄉人的熱情、純樸、善良。

和五年前回鄉見到的姨姨比,真的老多了。矮了許多,瘦了許多,臉上皺紋多了許多。家鄉話説“老得像蠶兒”這形容十分貼切。但精神不錯,言語爽朗,記憶準確,一般生活可以自理,樂於養雞、揀蛋。和二姑一起種的小菜園裏有辣椒、絲瓜、豆角、葱蒜等等,兩人吃不完。那豆角像筷子一樣,一根一根懸在竹棧上,煞是好看。這些都是絕對的綠色食品,儘管放心食用。

見到我,姨姨總是説,這次見到你怕就沒有下次了;這把年紀還不死,拖累了侄子和五叔。我對她説,我們家族難得有您這麼高壽的人,大家高興都高興不過來,你卻老説死死死;親人們就是希望您健健康康、快快樂樂、長命百歲,她這才不説什麼了。

姨姨、大叔沒有兒女,三叔在世時,一直幫助他們倆老。十年前大叔謝世,三叔念及姨姨孤身一人,關照有加。有年,一面土牆歪斜,姨姨説八十多歲了,活一天算一天,弄幾根樹杆撐住就行了,不要再花錢。三叔知道後命令五叔從速整修,五叔遵命找人換成一堵堅固的水泥磚牆。

三叔去世後,堂弟二話沒説,繼續供養。五叔總是提前將柴米油鹽等生活必需品備齊,讓姨姨安享晚年。不過,她總愛嘮叨“又買那麼多做什麼,誰曉得我哪天兩腿一伸就用不着了。”就在這幾天,五叔買了幾百斤新谷,姨姨叨咕了好多遍。五叔不理不睬,像沒聽到一樣。他對我説,你姨一生喜歡養雞,現在老了,就只能享受這麼點樂趣,買多點,人、雞都可以吃。

我曾經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當姨姨丟把稻穀在地,啾啾啾地幾聲喊叫,剎那間那些雞從四面八方飛跑回來,圍住這些穀粒使勁地啄個不停,好像生怕別的雞吃完了,的確很有味道。

在姨姨這裏,每天都是好吃好住。我不會做飯,也不愛做,等着吃。五嬸則和二姑一起摘菜洗碗,忙裏忙外沒閒着。除了雞、肉、蛋、新鮮小菜外,姨姨特地泡了黃豆,磨成和渣、豆腐,讓我重温到家的温情、家的温暖、家的親切。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十分開心的事——去小溪洗衣。

每天一早,五嬸揹着揹簍,我光着手,去門前的小溪洗衣,然後照例由五嬸揹回晾曬。

我説不出為什麼特別喜歡小溪,鋪滿鵝卵石的那種,這溪正是。見到它,便感覺那裏面流淌的除了水,還有情感。

我不光是坐在碼頭上擦皂揉搓,棒槌捶打,還脱掉鞋襪,挽高褲腿,站在水流最深的鵝卵石上,將衣服撒開,鋪在水面,隨着水流來回漂洗。嘿!那感覺,沒法説!我直想告訴所有的人,這幾天,我過足了洗衣癮!

窗前小屋散文 篇7

母親的小屋一如既往的簡潔整齊,除了冰箱洗衣機之外,都是一些哥哥早些年淘汰掉的傢俱。老式的房屋有一些昏暗,儘管窗明几淨的,但多年沒有刷過油漆的窗櫺,雖是頑強的顯示自己,卻也是發着淡淡的光澤。地面的紅磚倒是有些搶眼,笨重的拖布在母親的手裏猶如輕靈的畫筆,粗糙的地面早已煥然一新,那畫筆凝聚着母親的汗水,像精靈一般書寫着小屋裏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母親好像有一點潔癖,整齊的被子一旦錯位,她會不知不覺的擺正,就連牀單打皺也要及時的拉平。倒是吃飯時對孩子特別的鬆懈。

只要能吃飽就好,就能長大個,掉了飯粒我再撿沒事沒事。每每吃飯時,母親總是不厭其煩的重複着這句話。如此每次吃飯都是孩子們大顯身手的時刻。小小的他們似乎也很享受這不受約束的快樂。飯後時間總是母親最忙碌的時刻,但那時那刻她的臉上掛着的是幸福的笑容。

毋庸置疑母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愛家人,家裏每一物件的擺放都是井井有條的,絕不容許改變。説實話對於母親的習慣我們是從小被薰陶過的,早已習以為常了。但那些孩子們可受不了這般束縛。久而久之小傢伙們有了“造反”情結,經常不顧一切的瘋玩着。打翻的瓶子,破碎的紙屑……最後在母親的怒斥中逃之夭夭。母親對小屋裏的一切如數家珍,不容錯落。這也是和父親矛盾的起點。父親向來不修邊幅,不顧及腳上的泥巴啊,衣服上的灰塵啊,甚至為了暖瓶的擺放兩人都會起爭執。在父親患病的日子裏,我們更多的偏袒父親的感受,畢竟是生命已經倒計時的人,何苦讓生活的瑣事打擾呢。我們讓母親多多的忍讓,甚至有些埋怨她的不近人情。每當於此母親只能是不聲不響的拿着她的拖布不停的划着……畫着……使地面更加紅潤……

前天帶着孩子去看望母親,本來説好的七點前到,那天朋友們玩的很晚,到母親家已經深夜。進入小院,知道母親已經熟睡,我躡手躡腳的生怕驚嚇到她。站到窗前輕聲的喊着,媽,我們回來了。只有一聲,母親立馬有了迴應。是等我還是習慣了“警覺”性睡眠,我真的不得而知。隨即燈亮了,母親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沒來得及披件衣服就給我開門。透過玻璃看到她矮小的身體,不知何時起已經有些駝背,絲絲白髮在燈光中尤其刺眼。惺忪的睡眼深陷,顯得面孔異常的蒼白憔悴。房門被一一道道鎖鎖的很嚴密。母親嫻熟的動作,讓我感到有一種疼痛。從父親走後,她一個人單住,一直以來每到晚上,房門就這樣被一道道鎖緊緊的鎖着。是恐慌是無奈,還是母親真的老了,習慣用鎖封閉自己的小屋。

屋內,依舊。就連窗台那茶杯茶碗都那樣靜靜的守候在那裏,只是它的主人早已遠去遠去……母親已經為我鋪好了被褥,鑽進暖暖的被窩,一股家的味道湧上心頭,一股愛的暖流滋潤心田。媽,你咋將門弄兩道鎖,是害怕嗎?要不去哥哥家吧。我有些心疼的詢問着。我是離不開這小屋啊,母親意味深長的説着。是因為父親嗎?我脱口而出。母親一時間愣住了,繼而幽幽地説着,是啊,守住這間屋子,就有老頭子的影子啊。那你們還有事沒事的吵架,我嗔怪着……良久,丫頭啊,你還小不懂……我看見母親神色哀傷,聲音也有些哽咽。那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母親喜歡小屋,離不開小屋的緣由。

是夜,我靜靜地躺着,窗外,月亮高高的掛着,透着銀白色冷冷的光,照在母親花白的髮髻,還有窗台上那些久久不用,卻被母親每天都親撫過的茶杯茶碗上。

毫無睡意的我忽然意識到母親的孤獨,以前父親在時,儘管兩人偶爾拌嘴時而爭吵,但我猜想他們早已習慣那樣的生活方式,與其説爭吵倒不如説成是一種生活情趣。他們從不會因為爭吵而不待見彼此,反而因為爭吵的話題,有了更多的交流吧。父親患病時有一次看到母親為他洗腳,乾枯的手指在水盆裏泡的久了有些發白,卻還慢慢的從腳趾到腳心,輕輕的揉搓着,那架勢像是在洗一件心愛的物件,生怕碰壞了碎了……夕陽西下那是一幅何等温馨的畫面。一旁的我打趣地説着,趕明讓爹也為你洗腳啊,母親像孩子般委屈的説道,下輩子吧,這懶鬼這輩子我是指望不上啦。我偷望父親,他的臉上掛着一絲笑容,很美也很短暫,是欣慰是幸福,還是感動或許還有一份惦念吧。

五十餘年的共同生活,相濡以沫,沉澱下來的都是親情,也惟有這種親情更持久,更馨香怡人,更耐人尋味。如今小屋空落冷清,母親把更多的時間都放在打理小屋上,也只有她自己清楚,是在拾掇屋子,還是在收集回憶!母親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又沉沉的睡下了。窗外那輪圓月仍舊高高的掛着,照着母親祥和的面孔。地面的紅磚依舊紅潤,那隻拖布,那個舞動的精靈,明天仍舊陪伴在主人身旁,繼續訴説主人的心事。那寂寥,不,是充滿了愛的小屋,那個擁有兩道鎖的小屋,是母親一輩子都不願走出的小屋,那是母親的小屋……

窗前小屋散文 篇8

細細想來,那兩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如今應該有九十多歲了吧。

十八年前,我在廈門一家電子公司辦公室做文員。公司年輕女孩很多,辦公室亦是,六位人員裏面,除了司機,餘下的人事、物管、總務、辦公室助理清一色均是女生。

大概是剛出學校,沒有太多複雜的人際交往吧。每次除了上班,下班的時間裏,我們五位女孩一般都沒有太多去處,有時窩在宿舍聽聽音樂,有時躺在單人鋼絲牀上看看小説,有時也愛把某位女孩大學裏照的可愛的照片拿出來一起欣賞欣賞,偶爾也會去離住處不遠的生活小區小逛,順便購些生活用品。

有段時間,公司業務繁多,生產線上三班不停地輪換着轉,辦公室也不例外。每天,除了正常的八小時白班外,我們辦公室的五位女孩都得再加三個小時的晚班,時間一般是從下午五點半到晚上八點半。

那時,公司離我們住的宿舍很近。出了公司大門,橫過一條並不十分寬闊但車流量卻是很大的水泥馬路,再走上大約三百米的村落中的小石子路便能到達宿舍。宿舍是一棟幾層高的新建居民樓房,是公司統一包租下來給員工居住的集體宿舍。那時,我們辦公室五位女孩就集中住在這棟樓裏比較高一層的一個房間。

八點半,對當時並沒什麼地方可去的我們來説,不算是太晚的時間,因為回到宿舍除了睡覺並無任何事情。不過,此時離五點鐘用過的晚餐倒是還算些遠,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摸摸肚子,是有些餓的感覺。於是,有女孩提議一起到什麼地方吃點宵夜,正好也可以打發一下並不算晚的時間。

剛開始的幾天,我們是去到宿舍旁邊一家顧客比較多的小炒店吃些青菜炒米粉。後來,無意中看見了同在宿舍不遠處新開的一家小店,為了不用在之前那個顧客較多的小店中等上很長一段時間,抱着試試看的心情,我們五位女孩便轉移了目標,來到了這家小店裏。

這也許不能稱之為小店,還是稱之為小攤比較合適些,畢竟這只是在住房門前用一些舊的木頭臨時搭的一個四面通透的木棚。木棚的主人是一對年齡較大的老年夫妻,和木棚連在一起的房屋也不是高樓大廈,而是一間舊式的還未拆了重建的偏矮的大塊石磚砌就的小屋。小屋的旁邊有幾棵如巨傘張開般枝葉繁茂的榕樹。這些榕樹晚上看上去並無什麼特別,在燈光並不明亮的夜裏,只是一片濃郁的陰影而已。但風一吹過,這些榕樹卻會帶來陣陣清涼,讓你不得不感歎它們不一般的生命。

後來的很長時間裏,我們之所以願意在這家木棚裏每人吃上一碗肉絲炒米粉,不光是因為這些榕樹帶來的清涼,更多的是那兩位老人給我們的不是商人的感受,完完全全就是那種在遠離故土的他鄉碰上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感覺。

每次,不論我們五位女孩什麼時候到老人的木棚裏,也不論我們五位女孩在木棚裏呆坐上多久,兩位老人從來都沒有怨言。許是加完班後,到老人木棚裏的時間比較晚的緣故吧,那段時間裏,除了我們這五位女孩,偶爾再來一兩位顧客外,很少見老人的木棚裏有很多的顧客。也許正是如此吧,每次為我們幾位女孩炒完米粉後,老人總愛拿一條小凳子坐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靜靜等候着我們用完每頓宵夜。

時間長了之後,看兩位老人生意並不很好,我們有時也會有事沒事的問上幾句。諸如:這麼大年紀了,你們怎麼還會想起開這個米粉夜宵店呢?你們的兒子女兒是幹什麼的呀……每次,老人都會用平和的語氣為我們講述他們那一輩過去的清苦生活,也會給我們講近些年改革開放給他們村莊帶來的變化,字裏行間充滿着對如今幸福生活的讚頌,根本看不見一點老人為生活而奔波的憂傷。

是的,以他們那種平和的享受着幸福生活的心態,我們又怎會看得見老人的憂傷呢?後來,在和兩位老人閒聊的過程中,我們終於明白:只是為了打發比較閒暇的晚年時光,兩位老人才開了這麼一家沒有任何奢望的小小夜宵店。從每次給我們炒出的三塊錢滿滿一大碗的肉絲米粉裏,從每次陪伴我們閒坐到很晚的時光裏,我們真的已經感受到了兩位老人晚年生活的悠閒,感受到了兩位老人對生活的熱愛,更感受到了兩位老人給我們帶來的如親人般的温暖。

如今,在千里之外的家鄉想起在廈門打工的那段歲月,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兩位老人,想起了我們五位女孩坐在老人那木棚裏度過的那段閒暇而美好的青春時光。廈門,那片到處生長着榕樹的我的第二個故鄉,想起你,便想起了那段永恆的青春歲月;想起你,更想起了那一直深深鐫刻在腦海的榕樹下的小屋。

窗前小屋散文 篇9

青瓦頂,泥磚牆,屋角木檐上翹,安詳立於白雲依戀的那一峯。屋不大,佔地只兩分,卻是我平生的最愜意:它會關愛我耳順之年後的慢生活。

小屋有幸。林中鳥兒被東方泛出的魚肚白喚醒,欣欣然接受穿雲過霧而來的第一縷陽光,捻一撮採自房後佳木之下的香茗,衝上剛開的水,絲絲柔霧含香入鼻,或閒坐細品,或信步輕酌,一任晨風輕撫,心隨山間的一帶白霧悠悠漂浮,未曾抬眼,遠遠的一帶南山自在心頭。

雲悄悄的來,遮了山卻留給小屋以無限的`空間,居小屋,彷彿活在雲端。有事忙碌,往來於雲中從沒有身的疲憊,心的勞累;閒來無事,捧一本《論語》或《心經》,目視那染晴光而生彩或飄忽無依而遊弋的雲之下,淺誦一兩則,生命的光輝便閃爍於眼前。霧悠悠的繞,去離屋百米的小溪邊,聽蜂蝶戀花之下潺潺的水聲,嗅着隨林間輕霧飄散的芳菲,心會與唐朝天子李世民來一番“色含輕重霧,香引去來風。”的交流。月色下,迷離白霧裏,有山下的闌珊燈火,有林間清風動葉的細語,有草叢間蟲兒的低吟,有聲無聲的都在説:“愛君山嶽心不移,隨君雲霧迷所為。”

小屋有福。雪漫長秋山,屋前四望,起起伏伏的一片白茫茫,待晴光四照,田地與草坡還原了本來面目,樹林以雪浴後的姿容懷抱小屋,執筆案頭,屢屢靈感伴隨房檐或樹頭下滴的水聲悄然冒出,從未想到過的好詞好句在脣齒間逗留。閒來南風輕撫你去林間採菇,滋滋山泉浸出崖間石縫,把唯此而有的清新與清雅一絲絲沁進心中。白露為霜的早晨,一夜西風將那橙黃的銀杏葉厚厚地鋪滿門外的小徑,腳踩上去,沒有聲響,沒有味道,只有那隱隱的綿軟細柔,起自腳底,感於肌膚。

小屋之樂無窮。獨坐屋外籬笆旁,凝視高遠的天空,成語“一碧如洗”會在心裏有種從未有過的全新感受,或低頭細數從楠樹葉底漏下來的點點日光,或靜觀籬笆樁底羣蟻搬食的艱辛,那些為生存而輾轉奔波的日子飄然走過心頭,過往的艱辛與酸楚頓然而為絲絲甜柔。三兩摯友自山外來,在小屋下的山坪塘邊,圍着鋸平的老樹樁坐下,炒豆與花生散放其上,一壺濁酒,輪番執壺雅飲,或面對山崖上掛着的一綹白泉,傾述半生的辛勞;或目視滿塘輕漾的漣漪,談笑自家的兒孫;或遙指緩緩蜿蜒於成都平原上的蒲河,吐露餘生的遙想,難為山外人知的雅緻與雅韻在彼此的血液中悦動。

小屋居處,山高水長流。青峯有云來霧繞而幸,十分天造裏含着三分神話,屋因此而有仁者之樂;水藏林間而為福地,草木自會欣欣向榮,屋因此而不失智者之樂。山之幸,水帶福,合而為小屋的無盡之樂,就將今後生命的全部託付給着雲裏霧裏的小屋!

窗前小屋散文 篇10

媽媽知道我喜歡花,以前想起時也愛買一些。但是,像這樣給我準備,似乎是從我到金華讀書時開始的。只是記得第一次推開門的驚喜,衝到花的面前,嗅了又嗅,高興地哇哇叫。想必就是這份喜悦,讓媽媽放在了心上。

此後,只要是我回家,我的書桌上總能見到一些。梔子,蘭花或是桂花,冬天還有臘梅什麼的。也許是下意識的動作吧,每次只要有花,她都會把門虛掩着,沒有花,門就是敞開着的。所以,每次回家我總是能“準確”地判斷出今天有花還是沒花。

對於花,我僅是欣賞,親自養護可就談不上了;有時,買了花也是媽媽照顧的。媽媽養的花多了,我也不記得要打聽是什麼名字,茶花呀,海棠啊,這些還是知道的,好像玫瑰那麼嬌貴的“美人”,曾經也養過。

我太不喜歡在屋裏用空氣清新劑,我覺得這樣少有作假的嫌疑;屋子裏放鮮花那就真是令我高興。我們寢室現有3盆小花,放在窗台上,哪怕是一陣微風,也能感覺花的香味在慢慢的瀰漫開來。更何況,我喜歡看花,從它們競相開放到無怨無悔地凋零。

我常想,也許媽媽就是純粹為了滿足我的愛好,專門準備了這些花。因為我不曾聽她説起過自己喜歡什麼花,也許我的喜歡就是她的喜歡。媽媽都是這樣,愛得讓自己失去了原則。細想起來,又有幾個媽媽在子女面前是把原則講得一清二楚的?!

世上最講付出不要回報的,我想,除了父母還有誰呢?這麼些年,我已經習慣了媽媽為我洗衣做飯。而她為我做的,在她的記憶中總是淡淡的,而我為她做的,她卻牢牢的記着。

很久前的某天,是婦女節,我為她親手畫了一張賀卡。當她看見時,發自心底的笑容一下子流瀉出來,並且洋溢了好多天!2個月前,她寫了一篇文章,那上面具體地記敍着此事,那時,我心中一陣莫名的感動。

今天有微風,站在桂花的面前,那香味飄滿了我的書房。假如用花來形容媽媽,我實在不知道什麼花才是最貼切的。

季節不同,花也不同,媽媽總是不斷地為我更換。我從最初的驚喜到後來的習慣,在這個過程中,我沒想到每一次喜悦會帶給母親多少安慰和喜悦,而總習慣地一句“謝謝”。我想以後,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如果説,每種花裏都有母親的影子,那麼,是母親的愛,讓花更香,更美,在我心裏,飄香滿屋,其實就是母親的愛,撒滿小屋!

窗前小屋散文 篇11

總是以為女性的作品,有着特有的細膩與温情。閒暇的假日,什麼都好,可暑熱難消,早已淘取那本《畢淑敏散文集》,現在展讀,感覺愜意:她的字字句句帶來深情和睿智,也能夠帶來一種心靜,帶來一絲絲清涼。

面對那句——人的心靈,應該比大地、海洋和天空都更為博大的名言,自慚形穢。我們難以擁有那樣雄渾的襟懷,不知積累至那種廣袤,需如何積攢每一粒泥土,每一朵浪花,每一朵雲霓?甚至那句恨不能人人皆知的中國古話——宰相肚裏能撐船,也讓我們在景仰之餘,不知所措。也許因為我們不過是小小的草民,即便懷有效仿的渴望,也終是可望而不可及,便以位卑寬宥了自己……這是畢淑敏《精神的三間小屋》的開篇語。

作者向我們言説的,是人的精神的一個空間,她有心地把它梳理成精神的“三間小屋”:一個是盛放着愛和恨的小屋;一個是盛放着事業的小屋;還有一個是安放自身的小屋。作者在“安放自身的小屋”特別言稱:“在我們的小屋裏,住着所有我們認識的人,惟獨沒有我們自己”?因為我們的頭腦、思維、言行都受到別的人或事物的束縛,成為別人的附庸,失去了自我,沒有為自己留下一點生存的明證。

畢淑敏言説我們常常犯下的重大失誤:我們把自己的頭腦,變成他人思想汽車馳騁的高速公路,卻不給自己的思維,留下一條細細羊腸小道。我們把自己的頭腦,變成蒐羅最新信息網絡八面來風的集裝箱,卻不給自己的發現,留下一個小小的儲藏盒。我們説出的話,無論聲音多麼嘹亮,都是別的喉嚨嘟囔過的。我們發表的意見,無論多麼周全,都是別的手指圈畫過的。我們把世界萬物保管得好好,偏偏弄丟了開啟自己的鑰匙。在自己獨居的房屋裏,找不到自己曾經生存的證據……

這就是現實中的我們,很少思考,很少真正擁有自己的東西。我們的腦袋瓜似乎長在了別人身上,替別人説話。我們的大腦塞滿別人的思想。最要命的,那些自己口裏説的、想的,都自始至終認為是自己的東西。集裝箱再滿,也不是自己的東西。思維枯竭,思想幹涸,這是我們大都世人的精神真相。原來,這間小屋,名為安放自己,實為安放別人的東西。別人若是拿走呢?我們不就是屋內空空,一貧如洗。

如果真是那樣,我們的精神小屋,不必等到地震和潮汐,在微風中就悄無聲息地坍塌了。它紙糊的牆壁化為灰燼,白雪的頂棚變作泥濘,露水的地面成了沼澤,江米紙的窗櫺破裂,露出慘淡而真實的世界。你的精神,孤獨地在風雨中飄零-----畢淑敏再次用文學的語言,把堆放別人雜物的自己的精神小屋,説的不堪一擊,風雨飄搖。

這是個危房,按説不能住,可我們每個人,還是捨不得去維修,或拆除,或重建。塵世裏的人都説,拆房子、建房子,都是人生中的大事。因為建房需要精力財力人力,甚至一個人建一座新房子,需要畢生付出。我們精神的房子呢?難道建起來容易嗎?它也像大地上矗立的房子,是主子一手一腳,一磚一瓦,一道工序一道工序去琢磨去打造。真的是那樣的道理,精神的大廈,從來就不是海市蜃樓,看得見的,也能經得住時間的洗禮,歷史的淘洗。那些偉人的精神與思想,在我們面前,還不是一間間嶄新的“小木屋”?

畢淑敏為我們描述了“精神的三間小屋”,我在想:是不是每個人都有着這樣的三間小屋呢?塵世裏住着一間屋的、兩間屋的、或更多的小屋,可能都有。人的精神留下的空間是不是都一般大小,一樣地温馨呢?就如畢淑敏所説的那樣的三間小屋,這樣的三間小屋外觀、大小、質地也是不可能相同的。人的精神氣象,若是比作小屋,可有草舍、瓦房、還有閣樓什麼的。它們都是各個主人棲居之所,沒有什麼不好,只是自己看得慣了,住的舒適,活得自在的。不過有人喜歡純樸自然,有人喜歡雕琢豪華,這是肯定的。現代文明替代了自然純樸------草廬成為稀有,曠達之士更是不多的。

我又在奇思妙想了:若那精神可逃:人們的白天,精神必定逃到那第二間小屋----事業小屋裏去。並實實在在地打點自己的這間屋子:開窗,淨地,清點;讓日光朗照,讓自己陽光精神。夜晚,世人大都住進最後一間屋子----安放自己的屋子。靈魂需要安頓。有人説,夜晚是屬於靈的世界,我算是開悟了。我們要在燈下,傾聽自己的聲音,撫摸自己的傷口,温存內心的那份倔強。有了彷徨,不要緊,夜很黑,也很長,會讓我們自己醒悟與療傷。第一間屋子,我們什麼時候去呢?愛恨情仇每時每刻影隨着我。一個聲音説:不要太在意。愛與恨,留在心底深處。等着雙休日,或給心靈一個假期,去撫平;江湖裏,相逢一笑泯恩仇。

畢淑敏有言:有一顆大心,才盛得下喜怒,輸得出力量。於是,宜選風情竹林處,為自己的精神修三間小屋。顯然,若要她自選三間小屋,棲息心靈之所,肯定還是選草廬為好。人的精神宜樸宜淡,宜靜宜遠,那種“結廬在人間,而無車馬喧”境地,畢竟能夠給人的心靈,釋放更大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