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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灰色的記憶隨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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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灰色的經歷

走過灰色的記憶隨筆散文

2011.3.11日,從這一天起,我又開始寫日記了。

我過去用的粉紅色日記本是為青春而選,今天這個新本子是因為商店只有這一種顏色,還好,我不討厭。

心情的好壞變化是由多種原因決定的。我現在的心情不好不壞,還算平靜吧,索性藉此來平靜地想一些人,一些事。

新日記本應該記錄新的生活、新的事物,可我此刻只想到昨日之人、昨日之事。

從去年那個黑色的八月開始,我的心情經歷了許多跌宕,有些承受不住,幾欲崩潰,好想找個人傾訴。思來想去,我如今的世界還沒有這個人。自從玲從我的生活圈子走出後,我便再也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人了。

這樣説好似有點虧心。芝也一樣給過我太多安慰與關愛,豔子也一樣沒少陪我喜樂。但是人的感覺就是這麼怪,朝夕相伴的人也未必是我們最肯坦誠相待的知己,而相距天涯卻可以給予彼此心靈相依。也許我並不想把自己更多的剖白給他人吧,內心總覺她們並不真正懂我。

親人呢,我如今也不敢把太多的痛苦給他們看,父親,我原本就不太信任;弟,妹也如我一樣經歷了去年八月失去母親的痛,還沒有真正地走出來;丈夫喪母也還不太久,以他的性格,我是很難得到安慰的,大概還要反過來安慰他吧,也是有可能的;兒子呢,他正需要我遮風擋雨的。

於是,我決定述諸於筆端,讓真實的自己和人性的另一個虛擬對話。

人的健康分兩個部分的、。一個是這父母給的身體,一個是靈魂,也就是心理。有時候心理的不健康遠勝於身體的疾病,它對人的摧殘更來得可怕。我這樣地折磨自己。那個真實的自我和虛擬的我便都病了。

它們一同和我結了仇,我知道自己就快要被打敗。我去了醫院。一個人決定徹底地查一查。上到檢查牀上,我明顯地感覺身心都在發抖,這時才猛然後悔沒有找個人來陪,也很驚詫於自己的脆弱。醫生説還需要做個病理進一步地確診,我懂做病理的意思,就是癌症篩查。最後,我怎麼樣地牀都不知道了。回家等結果的日子,已焦慮的無法自持。死亡其實沒什麼可怕,可是我不能夠在兒子還需要我的時候倒下,在他還沒有成家立業之前,我不能有事。

其實,這幾年我過得很不輕鬆。我婆婆,妹妹的老公公,加上我的`母親,不到兩年的時間,相繼去世,心似浮萍,飄飄搖搖的少了根基。我不敢想象,那個懦弱的人在沒有我的日子,怎樣獨立撐起兒子未來的天空。我一次次地問他,沒有我,他還會不會待兒子如往常,他只是木訥地説:會。我又去煩兒子,讓他去談戀愛,去尋找心儀的女孩子回來。兒子初時沒提防我會這樣,衝口説:“您就放心吧,我不到三十歲都不會結婚,知道嗎?我要照顧你這個老人家。我顧不上生氣,軟軟地口氣求他,他不再笑了,明顯地嚇到了,説:“媽,你怎麼了?”,我急忙解釋説沒事,就是看別人娶了兒媳婦,當上了奶奶,心裏羨慕。他略帶些調皮地説:“我説嘛,怎麼跟以前不讓我早戀的態度不一樣了呢,放心吧,有我這麼帥的兒子還愁沒兒媳婦啊。”

等待結果,等待死神的宣判。或生或死只有在判決宣佈地那一刻才會揭曉。這期間,我煎熬着等待,在等待中體味死亡,就像置身在無邊的暗夜裏,被恐懼和絕望的意念包裹、侵襲,趕不走也留不住......

一週的時間已過,該去取結果了。我不敢去,便又過了一天。最後還是狠狠心,對自己説:死生有命,即便是又能怎麼樣呢?

四十二年前,我來了,死神也曾來過(那年的伏天下着大雨,那個即將沒了氣息的女嬰,今天也是一個19歲大男孩的母親了)。想我這卑微的四十二歲,哪一天不是撿來的?一個人,便挺直腰揹走向醫院。

後來在我確診沒什麼事之後,我給他又下了個命令:告訴你,小小年紀不準學別人早戀。把他弄的無奈地跟我抗議:“媽你還能有點譜不?才幾天就變這麼快?我這剛要把目標鎖定就掐電啊,不怕把我閃着?”我知道他不是真的跟我抗議。

命運對我還是照顧的,結果顯示良性,經過簡單積極地治療是可以治癒的。聽了醫生的話,我這個等待宣判的囚徒,終於又一次等到了命運旳特赦。終於輕鬆,這幾天的經歷給了我很多啟示:身心的健康決定一個人乃至一個家庭的生活質量。我會保護愛惜自己的。

2、開始會笑的我

2013年5月16日,昨天到今天,我一直有哭地衝動,一個人卻哭不出來。打電話告訴妹我去她家,我想要抱着一個人哭。我一直醖釀着情緒,就等着見到她時把眼淚從心裏放出來,暢快而淋漓的。當我站到她面前時,我給她的卻是笑。笑,我習慣地表情動作,哪怕它現在還不如哭好看呢。

我為什麼要哭?曾經哭得那麼悲傷,那麼地累。小時候我總是有病,病了,我就開哭,我怕打針,那針扎地可真疼啊,從注射點開始一直疼到腳後跟,很久很久都不過勁。我躲不掉,就是哭,往往是還沒開始打針就哭成了淚人兒,天大委屈似的。我是想晚點扎,或者哭煩了,大夫乾脆就不給我扎針了。我的哭聲從沒讓我如願過,而往往是我剛開始哭,前面早到的人就一致讓我先扎,紮好了趕緊離開,少吵會他們的耳膜。總結完每次的情況,我就不再哭了,儘管還是疼,可沒有再聽過母親地責罵,也沒再看到過父親因討厭而蹙緊的眉和冷若冰霜的臉,但依舊聽得到他們聲聲沉重地歎息。

我從那時起竟學會了察言觀色。我雖不哭了,但也很少笑,笑得出來麼?家裏的氣氛總是陰沉沉地,這樣的環境,笑着不成缺心眼的了嗎?就是這樣,我也總是父親嘴裏的傻丫頭。我那時就是一個不會笑的傻丫頭,一個有思想的傻丫頭怎麼笑啊?多少年以後,我還不能夠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傻的。但是,疼的感覺是真的。

是兒子讓我學會了笑。兒子比我那時還小——也就三兩歲吧,就學會了看大人的臉色過活。許是遺傳了我的基因,我心裏最看重的東西也是他小小年紀就着意的。他這樣我心難受極了,這個世界來與不來都不是一個孩子自己能夠選擇的。富貴他們應得,貧窮也不會挑剔,但唯幸福快樂是大人必須要給予他們的。我的心路歷程不要讓兒子再去經歷,和兒子一起快樂,一起幸福,日子就變得好了,那一天都是陽光明媚。我看得出兒子沒有我童年無法走不出來的陰影,我很欣慰。

作為一個平凡的母親,還有比孩子陽光、健康、樂觀更值得含笑的嗎?儘管波折坎坷,紛爭矛盾從未少過,思想裏的煩惱與痛苦也不曾離開過,但除了笑我還能做什麼嗎?笑着過來總還算為自己保留了尊嚴。

網絡裏有句話,你不笑,也沒人替你堅強,這不是原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堅強,但笑着扛過生活,心裏不再有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