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集——少了一邊的柿子樹散文

奶奶廚房後側方有一棵柿子樹，具體樹齡不太清楚，柿子樹半人高處主幹一分為二，後面的枝枝葉葉也都從屬於這兩大支幹，一直以來，左右兩邊的長勢相當，整棵樹也亭亭如蓋，猶如一個巨型蘑菇！

每到柿子成熟的季節，上面都是黃澄澄的一片，然而，我們雖然很眼饞，卻沒人去摘一個。因為那柿子剛摘下來總是又澀又苦，它似乎總是沒辦法自己完全熟透，必須要藉助人工的力量，摘下來後進行催熟，才能變得又香又甜！

我們小孩子相比其他桃李杏之類的水果，顯然對這個需要漫長等待才能吃上嘴的水果少了一分熱愛！可是，這並不影響我們有事沒事去找柿子樹玩。有一次，我和弟弟興致來了要去爬柿子樹，於是，我先爬上去了，弟弟在後面跟着，可是弟弟人小腿短的，爬了半天還在那半人高的第一個分叉上。

玩的差不多，也該下去了！可是弟弟不僅爬不上來，關鍵時候，下也下不去了。他的`一隻腳被兩大支幹給夾住了，怎麼拿都拿不出來了！最後還是弟弟的哭聲引來了大人，爸爸試圖把弟弟抱下來，可是，嘗試了幾次還是沒能把弟弟的腳從樹杈中拿出來！

我被爸爸從樹上抱下來了，可是弟弟還像個猴子似的掛在樹上。看着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急的滿頭大汗，聽着弟弟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我被嚇的一句話也不敢説，媽媽罵我也沒敢回嘴，心虛地、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希望趕緊把樹上的“猴子”給弄下來！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爸爸回家裏找了一把鋸過來，然後媽媽抱着弟弟，順便託着他的腿，而爸爸和爺爺則忙着鋸樹，足有大腿粗的枝幹也不是説鋸斷就鋸斷的，鋸了好半天，等快鋸到底的時候，還要注意着枝幹倒地的方向，不要砸到什麼東西！

樹鋸斷了，弟弟也安全的下來了！弟弟的腳沒啥事，那棵柿子樹從此就少了一邊。以前覺得這棵柿子樹像一把大雨傘，現在少了一邊，總覺得看起來很奇怪，感覺一陣大風颳來，這柿子樹就要倒了！

自從這課柿子樹少了左半邊的枝幹後，這棵柿子樹也就不怎麼結果實了。每年樹上星星點點地掛着幾個柿子，還沒等到變黃，就被鳥兒給啄沒了。

後來想想，這棵柿子樹不怎麼結果實，也許是自然規律，果樹的年齡大了，自然而然地果實慢慢變少；也許是樹和人一樣，都是有生命的，而柿子樹受過那麼大的創傷後，心裏只剩委屈和苦澀，所以再也結不出許多許多甜蜜的果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