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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教版九年級下冊《14、’呼蘭河傳》教學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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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課文説明

蘇教版九年級下冊《14、’呼蘭河傳》教學參考

  一、童年歡樂

童年,對許多人來説,都是記憶中最美好的時光。

課文表現了“我”對故鄉、對童年美好的回憶,首先表現在昔日歡樂的童真童趣上。在花園裏觀蝶戲蟲,栽花拔草,鏟地摘瓜,“玩累了,就在房間底下找個陰涼的地方睡着了。不用枕頭,不用席子,就把草帽遮在臉上就睡了。”童年的生活是那麼天真有趣,無憂無慮,可以説盡享人世間美好的生活。也許在成人之後,再也得不到這份爛漫,這份純真了。

“我”童年所接觸的,是同樣美好的大自然。蜜蜂、蝴蝶、蜻蜓、螞蚱,自由飛舞;花兒、草兒、樹兒、瓜兒,生機勃勃;藍天、白雲、清風,悠悠灑灑……“我”在這樣的自然中嬉戲、成長,人性本自然,自然與天真的童年相映成趣。

在“我”的童年生活中,不僅有自然的滋潤,還有親情的關愛。爺爺帶“我”種地除草,教“我”生活知識。在爺爺的關愛呵護下,“我”快樂、自在地歡度着童年。

 二、語言特色

課文語言突出的特點,是自然真切地表現了孩子天真爛漫的心情。用字造句,充滿兒童的稚氣和歡愉。如“花園裏邊明晃晃的,紅的紅,綠的綠,新鮮漂亮”;“小白菜長得非常之快,沒有幾天就冒芽了。一轉眼就可以拔下來吃了”;“花開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鳥飛了,就像鳥上天似的。蟲子叫了,就像蟲子在説話似的”,等等,不似成人那樣成熟老到,完全符合孩子的心理。這樣的語言在課文中比比皆是。

 關於練習

一、試從課文中找出反映“我”天真爛漫的內容(如:祖父澆菜,我也搶過來澆……大喊着“下雨了,下雨了。”),並作一些分析。

這道題主要考查學生對課文內容的瞭解程度。

這樣的例子在課文中很多。如: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當祖父下種,種小白菜的時候,我就跟在後邊,把那下了種的土窩,用腳一個接一個地溜平,哪裏會溜得準,東一腳,西一腳的瞎鬧。有時不單沒把菜種蓋上,反而把菜子踢飛了。──孩子在勞動中嬉戲,在嬉戲中勞動。對於孩子來説,生活就是歡樂。

 二、“我”眼中的祖父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道題主要讓學生體會課文中表現的親情。

在“我”的眼中,祖父是一個慈愛的老人,帶“我”種地除草,教“我”生活知識,呵護“我”成長。

  三、課文對景物的描寫,平實貼切,充滿孩子般的歡愉和真摯。試品味下列語句。

1.蜻蜓是金的,螞蚱是綠的,蜂子則嗡嗡地飛着,滿身絨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圓圓的就和一個小毛球似的不動了。

2.這榆樹在園子的西北角上,來了風,這榆樹先嘯,來了雨,大榆樹先就冒煙了。太陽一出來,大榆樹的葉子就發光了,它們閃爍得和沙灘上的蚌殼一樣了。

3.太陽在園子裏是特大的,天空是特別高的,太陽的光芒四射,亮得使人睜不開眼睛,亮得蚯蚓不敢鑽出地面來,蝙蝠不敢從什麼黑暗的地方飛出來。

這道題主要引導學生了解課文的語言特點,並結合自己的生活,揣摩體會。

答案略。

  四、回憶一下你的童年,並寫一段文字。

這道題是擴展題,主要讓學生聯繫自己的生活實際,進行語文學習。

答案略。

 教學建議

一、這篇課文主要表現了作者童年生活的樂趣。可以結合學生的生活實際,設計生動活潑的教學方式。

二、可以讓學生課外閲讀《呼蘭河傳》全書,進行專題探究,以擴展課內學習,開闊學生的視野。

三、由課文內容出發,引導學生注意多觀察自然,多接觸自然。

  有關資料

  一、作者簡介

蕭紅(1911~1942)現代小説家。原名張乃瑩,曾用筆名悄吟、田娣。黑龍江呼蘭縣人。1911年6月2日出生於地主家庭,中學時代喜愛繪畫和文學,因反抗包辦婚姻離家出走。1932年在哈爾濱與蕭軍相識,並開始為報刊寫稿。她與蕭軍合著的小説散文集《跋涉》於1933年自費出版。1934年與蕭軍一起離開哈爾濱。同年從青島到上海。在魯迅的關懷與扶持下,蕭紅成為30年代文壇上活躍的女作家。她的代表作品《生死場》,列入魯迅主編的“奴隸叢書”,1935年12月出版,魯迅親自校閲並寫了序言。1936年7月因病隻身東渡日本療養。這時期結集出版的作品有:散文集《商市街》(1936)、《橋》(1936),短篇小説集《牛車上》(1937)等。1937年初由日本歸國。抗日戰爭時期,她先後到過武漢、西安、重慶等地,曾在山西臨汾民族革命大學任教,並隨同西北戰地服務團輾轉各地,寫有短篇小説集《曠野的呼喚》(1939),散文集《回憶魯迅先生》(1940)和《蕭紅散文》(1940)。1940年春,蕭紅與端木蕻良同去香港,在貧病交迫中依然堅持文學創作,先後有中篇小説《馬伯樂》(1941),長篇小説《呼蘭河傳》(1942)出版。1941年12月,日軍佔領香港,病重的蕭紅無法離避,1942年病逝於香港。

蕭紅的代表作品大都取材於東北故鄉,懷着對失去的土地的眷戀,對人民苦難的同情,描繪出一幅“北方人民的對於生的堅強,對於死的掙扎”的“力透紙背”的圖畫(魯迅《蕭紅作〈生死場〉序》)。《生死場》真實地反映了東北人民在封建壓迫和帝國主義侵略下的極端貧困和頑強抗爭。對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都有較為深刻的刻畫。長篇小説《呼蘭河傳》,以樸實細膩的筆調回憶她的童年和故鄉,從側面勾勒出封建統治下農村生活的一角。作品流露出低沉憂鬱的情緒,而描物、狀景、抒情、寫人都較前有所提高。後期創作題材比較廣闊,藝術形式多樣。中篇小説《馬伯樂》,是用諷刺的手法表現知識分子的生活。祖國的災難,故鄉的淪亡,個人遭遇的坎坷,使她的作品帶着悽苦和憤世的情緒。她觀察敏鋭細緻,作品感情熱烈真摯,文筆清新優美,具有抒情詩般的藝術風格;擅長於散文的筆調;敍事寫景勝於人物描寫。但不大注重結構的嚴謹和故事情節的連貫性,人物形象有時顯得不夠豐滿。蕭紅的散文也寫得文筆親切、細膩,涉及生活面較為廣泛,頗具特色。

蕭紅的骨灰於1957年由香港淺水灣遷至廣州安葬。她的代表作《生死場》,1953年由上海新文藝出版社重版。1958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蕭紅選集》。

(徐翔,選自《中國大百科全書中國文學》,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86年版。)

二、論蕭紅的《呼蘭河傳》

(一)蕭紅的墳墓寂寞地孤立在香港的淺水灣。

在游泳的季節,年年的淺水灣該有不少紅男綠女吧,然而躺在那裏的蕭紅是寂寞的。

在1940年12月──那正是蕭紅逝世的前年,那是她的健康還不怎樣成問題的時候,她寫成了她的最後著作──小説《呼蘭河傳》,然而即使在那時,蕭紅的心境已經是寂寞的了。

而且從《呼蘭河傳》,我們又看到了蕭紅的幼年也是何等的寂寞!讀一下這部書的寥寥數語的“尾聲”,就可想見蕭紅在回憶她那寂寞的幼年時,心境是怎樣寂寞的:

呼蘭河這小城裏,以前住着我的祖父,現在埋着我的祖父。

我生的時候,祖父已經六十多歲。我長到四五歲,祖父就快七十了。我還沒有長到二十歲,祖父就七八十歲了。祖父一過了八十,祖父就死了。

從前那後花園的主人,而今不見了。老主人死了,小主人逃荒去了。

那園裏的蝴蝶,螞蚱,蜻蜓,也許還是年年仍舊,也許現在完全荒涼了。

小黃瓜,大倭瓜,也許還是年年地種着,也許現在根本沒有了。

那早晨的露珠是不是還落在花盆架上,那午間的太陽是不是還照着那大向日葵,那黃昏時候的紅霞是不是還會一會兒工夫變出一匹馬來,一會兒工夫變出一匹狗來,那麼變着。

這一些不能想像了。

聽説有二伯死了。

老廚子就是活着年紀也不小了。

東鄰西舍也都不知怎樣了。

至於那磨坊裏的磨倌,至今究竟如何,則完全不曉得了。

以上我所寫的並沒有什麼優美的故事,只因他們充滿我幼年的記憶,忘卻不了,難以忘卻,就記在這裏了。

《呼蘭河傳》脱稿以後,翌年之四月,因為史沫特萊女士的勸説,蕭紅想到新加坡去(史沫特萊自己正要回美國,路過香港,小住一月。蕭紅以太平洋局勢問她,她説:“日本人必然要攻香港及南洋,香港至多能守一月,而新加坡則堅不可破,即破了,在新加坡也比在香港辦法多些)。蕭紅又鼓動我們夫婦倆也去。那時我因為工作關係不能也不想離開香港,我以為蕭紅怕陷落在香港(萬一發生戰爭的話),我還多方為之解釋,可是我不知道她之所以想離開香港因為她在香港生活是寂寞的,心境是寂寞的,她是希望由於離開香港而解脱那可怕的寂寞。並且我也想不到她那時的心境會這樣寂寞。那時正在皖南事變以後,國內文化人大批跑到香港,造成了香港文化界空前的活躍,在這樣環境中,而蕭紅會感到寂寞是難以索解的。等到我知道了而且也理解了這一切的時候,蕭紅埋在淺水灣已經快滿一年了。

新加坡終於沒有去成,蕭紅不久就病了,她進了瑪麗醫院。在醫院裏她自然更加寂寞了,然而她求生的意志非常強烈,她希望病好,她忍着寂寞住在醫院。她的病相當複雜,而大夫也荒唐透頂,等到診斷明白是肺病的時候就宣告已經無可救藥。可是蕭紅自信能活。甚至在香港戰爭爆發以後,夾在死於炮火和死於病二者之間的她,還是更怕前者,不過,心境的寂寞,仍然是對於她的最大的威脅。

經過了最後一次的手術,她終於不治。這時香港已經淪陷,她咽最後一口氣時,許多朋友都不在她面前,她就這樣帶着寂寞離開了這人間。

(二)

《呼蘭河傳》給我們看蕭紅的童年是寂寞的。

一位解事頗早的小女孩每天的生活多麼單調啊!年年種着小黃瓜,大倭瓜,年年春秋佳日有些蝴蝶,螞蚱,蜻蜓的後花園,堆滿破舊東西;黑暗而塵封的後房,是她消遣的地方;慈祥而猶有童心的老祖父是她惟一的伴侶;清早在牀上學舌似的念老祖父口授的唐詩,白天嬲着老祖父講那些實在已經聽厭了的故事,或者看看那左鄰右舍的千年如一日的刻板生活。如果這樣死水似的生活中有什麼突然冒起來的浪花,那也無非是老胡家的小團圓媳婦病了,老胡家又在跳神了,小團圓媳婦終於死了;那也無非是磨倌馮歪嘴子忽然有了老婆,有了孩子,而後來,老婆又忽然死了,剩下剛出世的第二個孩子。

呼蘭河這小城的生活也是刻板單調的。

一年之中,他們很有規律地過生活;一年之中,必定有跳大神,唱歌,放河燈,野台子戲,四月十八日娘娘廟大會……這些熱鬧、隆重的節日,而這些節日也和他們的日常生活一樣多麼單調而呆板。

呼蘭河這小城的生活可又不是沒有音響和色彩的。

大街小巷,每一茅舍內,每一籬笆後邊,充滿了嘮叨,爭吵,哭笑,乃至夢囈。一年四季,依着那些走馬燈似的挨次到來的隆重熱鬧的節日,在灰黯的日常生活的背景前,呈現了粗線條的大紅大綠的帶有原始性的色彩。

呼蘭河的人民當然多是善良的。

他們照着幾千年傳下來的習慣而思索,而生活,他們有時也許顯得麻木,但實在他們也頗敏感而瑣細,芝麻大的事情他們會議論或者爭吵三天三夜而不休。他們有時也許顯得愚昧而蠻橫,但實在他們並沒有害人或害自己的意思,他們是按照他們認為最合理的方法,“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我們對於老胡家的小團圓媳婦的不幸的遭遇,當然很同情,我們憐惜她,我們為她叫屈,同時我們也憎恨。但憎恨的對象不是小團圓媳婦的婆婆,我們只覺得這婆婆也可憐,她同樣是“照着幾千年傳下來的習慣而思索而生活”的一個犧牲者。她的“立場”,她的叫人覺得可恨而又可憐的地方,在她“心安理得地花了五十吊”請那騙子云遊道人給小團圓媳婦治病的時候,就由她自己申説得明明白白的:

她來到我家,我沒給她氣受,哪家的團圓媳婦不受氣,一天打八頓,罵三場。可是我也打過她,那是我要給她一個下馬威。我只打了她一個多月,雖然説我打得狠了一點,可是不狠哪能夠規矩出一個好人來。我也是不願意狠打她的,打得連喊帶叫的,我是為她着想,不打得狠一點,她是不能夠中用的。……

這老胡家的婆婆為什麼堅信她的小團圓媳婦得狠狠地“管教”呢?小團圓媳婦有些什麼地方叫她老人家看着不順眼呢?因為那小團圓媳婦第一天來到老胡家就由街坊公論判定她是“太大方了”,“一點也不知道羞,頭一天來到婆家,吃飯就吃三碗”,而且“十四歲就長得那麼高”也是不合規律,──因為街坊公論説,這小團圓媳婦不像個小團圓媳婦,所以更使她的婆婆堅信非嚴加管教不可,而且更因為“只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的時候,這“太大方”的小團圓媳婦居然不服管教──帶哭連喊,説要回“家”去,──所以不得不狠狠地打了她一個月。

街坊們當然也都是和那小團圓媳婦無怨無仇,都是為了要她好,──要她像一個團圓媳婦。所以當這小團圓媳婦被“管教”成病的時候,不但她的婆婆肯舍大把的錢為她治病(跳神,各種偏方),而眾街坊也熱心地給她出主意。

而結果呢?結果是把一個“黑忽忽的,笑呵呵的”名為十四歲其實不過十二,可實在長得比普通十四歲的女孩子又高大又結實的小團圓媳婦活生生“送回老家去”!

呼蘭河這小城的生活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聲響和色彩的,可又是刻板單調。

呼蘭河這小城的生活是寂寞的。

蕭紅的童年生活就是在這樣的寂寞環境中過去的。這在她心靈上留的烙印有多深,自然不言而喻。

意識地違背了“幾千年傳下來的習慣而思索而生活”的老胡家的小團圓媳婦終於死了,有意識地反抗着幾千年傳下來的習慣而思索而生活的蕭紅則以含淚的微笑回憶這寂寞的小城,懷着寂寞的心情,在悲壯的鬥爭的大時代。

(三)

也許有人會覺得《呼蘭河傳》不是一部小説。

他們也許會這樣説,沒有貫串全書的線索,故事和人物都是零零碎碎,都是片段的,不是整個的有機體。

也許又有人覺得《呼蘭河傳》好像是自傳,卻又不完全像自傳。

但是我卻覺得正因其不完全像自傳,所以更好,更有意義。

而且我們不也可以説,要點不在《呼蘭河傳》不像是一部嚴格意義的小説,而在於它這“不像”之外,還有些別的東西──一些比“像”一部小説更為“誘人”些的東西:它是一篇敍事詩,一幅多彩的風土畫,一串悽婉的歌謠。

有諷刺,也有幽默。開始讀時有輕鬆之感,然而愈讀下去心頭就會一點一點沉重起來。可是,仍然有美,即使這美有點病態,也仍然不能不使你眩惑。

也許你要説《呼蘭河傳》沒有一個人物是積極性的。都是些甘願做傳統思想的奴隸而又自怨自艾的可憐蟲,而作者對於他們的態度也不是單純的。她不留情地鞭笞他們,可是她又同情他們:她給我們看,這些屈服於傳統的人多麼愚蠢而頑固──有的甚至於殘忍,然而他們的本質是善良的,他們不欺詐,不虛偽,他們也不好吃懶做,他們極容易滿足。有二伯,老廚子,老胡家的一家子,漏粉的那一羣,都是這樣的人物。他們都像最低級的植物似的,只要極少的水分,土壤,陽光──甚至沒有陽光,就能夠生存了,磨倌馮歪嘴子是他們中間生命力最強的一個──強得使人不禁想讚美他。然而在馮歪嘴子身上也找不出什麼特別的東西,除了生命力特別頑強,而這是原始性的頑強。

如果讓我們在《呼蘭河傳》找作者思想的弱點,那麼,問題恐怕不在於作者所寫的人物都缺乏積極性,而在於作者寫這些人物的夢魘似生活時給人們以這樣一個印象:除了因為愚昧保守而自食其果,這些人物的生活原也悠然自得其樂,在這裏,我們看不見封建的剝削和壓迫,也看不見日本帝國主義那種血腥的侵略。而這兩重的鐵枷,在呼蘭河人民生活的比重上,該也不會輕於他們自身的愚昧保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