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往事日誌
中秋節快到了,記得我第一次出遠門,是九一年五月初,我到台山姐姐家。我出門後不久哥哥就病了一個多月。那時在姐姐家,爸給我們寫信都不講;只是說哥最近一陣不舒服,沒有做建築了!農曆九月多哥和愛蓮嫂到姐家才知道的。我剛到台山幾天後就是端午節,廣東人很迷信,我見他們過節拜神的時候四處點上香;還有門口不準站人上去。小孩不準講他重、講他胖。我從來沒見過,有這樣的道理,我也不敢去問。每天早上,姐姐去菜園,我在家幫帶孩子。
中午吃飯了,我去洗衣服,姐姐每天就這樣,打牌賭錢。姐夫天天外出,公公放牛、做飯。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到了中午秋節;我們嚮往常一樣平淡地過。過節不久,我就到了他們的鎮上的一間五金廠去做。每月從姐姐家拿米去,要五角錢換買菜票。
有一天,我在上班主管來叫我,說有人找我。我出去一看是我哥哥。我就目瞪口呆了;我想不到是我哥哥。
“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裏上班的。他們怎麼也到台山來。我激動。”
我問我哥;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他說;
“是剛纔打電話給姐夫。是姐夫他說的。”
我說;
“這麼熱你怎麼穿兩件衣服啊?”
他說;
“在家非常冷的'!”
我們早就穿件衣裳了。我才知道家裏離廣東這個根本同一個地方。哥在臺山住了幾天就回家了。我們在談話中。知道家裏天天下雨有些房子已經到了。只有我們住的小屋。我永遠忘不了那間小屋。裏面裝飾了得很好,全小屋都貼有明星的圖紙。有一張很大的牀,可以睡四個人。牀很美觀,一張大牀,是連有一個小箱子,有大塔、小塔,上面放了一束鮮花,是布做成的,很多顏色,看上去永遠都是新鮮的。我們愛這間小屋。在哪裏睡,很方便。我們在大隊裏,有電影都少不了我們幾個人。我和德姐還有妹細兩姐妹。德姐和細姐關係很好。我和啊乖關係也更好。每天上山砍柴、逛街遊玩都在一起。直到我到廣東就很少寫信、寄信給他們。後來啊乖就和贊姐,都成了好姐妹了。
我出來半年十截回家。我赤在臺山過了快一年。九二年在臺山過年,清明時四姐從珠海來臺山接我。她借了別人的身正份,就去了珠海了。十七歲的我像個活潑可愛的孩子一樣,借來的身正份,還比我大很多多年紀的大姐。到檢查站,檢查站的工作人員,看見我那麼小,怎麼也不覺得身正份像我。她看了一下,就放了我們過去了…到了哪裏宿舍,也不準入進住。第一天晚上姐和幾個梧州朋友和門衛講了幾句,就入去住了。第二天晚上,和幾個梧州的妹仔租屋了一個晚上。
第三天早上,我就入了電子廠。我剛入去時,不會白話,只會講國語,後來那些人她們問;
“是哪裏人的?”
我答;
“是廣西的。”
她們說;
“怎麼說國語的。”
我說;
“剛從家裏來的,不會說粵語。”
她說;
“她們說你學講粵語,如果你講國語,別人就看不起你的。”
那時在臺山話已經講到熟能生巧了。一個星期就這樣過去了,我就會會講那些粵語和她們對話了。因爲在臺山的闔家話和粵語就差那麼多,所以我就講點基礎的粵語了。我在電子廠做了半年,後來我姐說;
“我們那個廠可以讓你在裏面學平車!”
我和姐一起做了一個月後,家裏來信說;
“媽病了。”
剛收到信時,我們剛下班後,吃飯。姐說;
“吃完飯再看!”
我看了這封信我說;
“這些字,不像是爸寫的?”
我姐忍不住沒把飯吃完,她就打開來看知道嫂子寫得。
“母親不舒服,叫我們回去。”
當初時我姐不讓我回去。我說;
“我說我出來一年多了,沒有回去,很想家裏人。”
姐就沒有拒接我。她說;
“也許你回去,不定搞得通行證!”
我說;
“搞不得,我就去東莞。”
果然不出她所料。因爲搞通行證,就要從廠裏寫證明來,所以我們回到家裏是下午五點多鐘了。回到家進門,我們就去找媽。哥說;
“爸和媽,趕去是下午三點。”
傍晚見爸媽一起回來。爸媽,覺得很奇怪。她們(他)說;
“你們回家有什麼事嗎?”
我說;
“收到嫂子的信,她說;”
“媽身體不舒服,叫我們回來。”
我們在家我媽也沒有問什麼問題。後來我們過了一個人月,就去和贊姐她們到東莞去了。我在家時啊讚的母親對我說,她說;
“芬啊芬,你剛去台山的時候,有些人和你媽開一個玩笑,說你被別人騙去賣了。”
因爲當時,我去台山時,是我村的男仔。從廣東回去,他有個姐也是和我姐一起出嫁的。他和一個廣東仔回去。後來他們說要到台山搞什麼美元的。後來我就說也想去台山,就和他們一起去了。剛到台山時,我寫了一封信寄回去。家裏人懷疑,是別人僞造的寫假信寄回家的。說我被廣東老拐賣走了。每次人家就這樣和我媽開玩笑,她就會流眼淚的。後來英姐,也寫信回去,提到我,我媽才放心。我覺得我得到我們幾個姐妹中的媽媽最疼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