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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在夢醒時分悄悄引退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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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夢,夢醒時,紅顏何在!我要騎上時光的白駒,提半壺秋水,去憑弔淒涼,古臺荒敗的遺蹟?憑弔的還有那濃的化不開的往事!

是誰在夢醒時分悄悄引退日誌

我的那個紅顏啊,她也住在杏花煙雨的江南。唐風宋雨侵襲的秀樓在時光的流轉中氤氳成紅塵三千的青絲,爲誰而留,爲誰而挽,又爲誰在歲月的流逝中青絲染霜?她沾花一笑的嬌媚,傾到了人間男兒無數,我已是錯過了這樣的美麗。

我的那個紅顏,她也是秋水爲眸的人間碧玉,可曾是十里渡口爲我顧盼生姿桃葉;她也是淡掃蛾眉的絕代閨秀,可曾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濃裝淡抹總相宜的朝雲;她也是詩書滿腹的巾幗紅裝,可曾是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的秋謹?

月有陰晴月缺,人有前世今生,入我的眼眸之前,你的前世可是如水的輕盈,盛開在我小屋窗上的窗花,凜冽的開放,是我指間的溫度,讓你化淚成灰!匆匆隱去你垂淚的臉!

夢入江南煙雨路,行盡江南,不與離人遇,睡裏消魂無說處,覺來惆悵消魂誤。欲將此情書尺素,浮雁沉魚,終了無憑據。

曾還記得?那時,這裏的綠蔭將圓門遮掩。長着青苔的臺階踩出了木屐的齒印,我們可是儷影雙雙的'呀!曾還記得,暢飲狂歡將羅袖濺了酒跡斑斑。詩酒年花的歲月,爲賦新詞強說愁的日子,一回眸便成了一段過往。而今,追尋往日的歡快,獨留一片空白的悽然,已變成梨花零落的秋苑。我的紅顏,那個和我一起在西子湖畔賞花的紅顏,離別後已漸行漸遠漸無書,水闊魚沉又去何處問!

此時,天涯的你,可否知道,曾經的這段舊旅,只有我一人憑欄追憶。可惜歸夢太短,想必你已經忘記了,曾經的共倚闌窗。一眼望不盡,那斜陽西下漸漸地沒入暮靄蒼茫的天邊,與孤鷺齊飛的就是我的影子。手扶昔日幼樹今已高大參天,人何已堪,情何已堪!寫書不成,只記得,相思一點!

試問,是誰將玉佩相留,顧盼水中倒影與沙州?折一支蘆花寄語遠方的你,零落的蘆花呵透出一身寒秋。招來的已不是舊時熟識的沙鷗。眼前只見細雨迷漾的斷橋,待人重歸西湖後,卻是一張憔悴的臉。只是東風依舊!

夜長爭得薄情知,秋初早被相思染。別後書辭,別時針線,離魂暗逐郎行遠。看如雪的夜霜剛剛綴上了西斜的明月,秋桂的花瓣已半含了清晨的雨露。你此時已經凝聚成時光裏我的一簾幽夢,淚竹痕鮮,佩蘭香老。

衆芳搖落,你是我心中永不凋謝的那抹嫣紅,作別塵世悽悽涼涼易碎的春夢,即使是傷心,我也會把你的影子珍藏在我心中,青山不老!

我的心型小屋,你的曾經真的來過!

中秋的圓月,夾雜着八月的桂花香,紛至而來,我此時只能在塞北青城,我的蝸居中膜拜滄桑,品嚐寂寞。在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樓中到夕陽的日子中蹉跎歲月流。不是不想你,只是歸路太長。我要涉過多少忘川,踏過幾番風雨才能找到你,即使找到了,你還會愛我如處嗎?

幾度明月瘦,幾番相思情。是誰,無意中碰破了明月,惹瘦了相思?原來相思只是無憑語的,莫向花籤再費淚行。

還是喝酒吧,是誰說過?萬事不如杯在手,一生幾見月當頭?喝吧,勸君莫作獨醒人,爛醉花間應有數;喝吧,日日花前長病酒,不辭鏡裏朱顏瘦;喝吧,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淺醉還醒的日子裏,我把日子刻錄成一段“鵲橋化蝶”的典故!封存在歲月的最深處。原來,歲月的深處也有一個小小的海,藏着潮漲潮落的悲歡。

當大漠的黃沙,漫過樓蘭的風月,千年的樓臺歌榭,俱成黃沙萬里。陽關故道上,駝鈴深深處,誰爲我執手凝眸;誰爲我明月樓高倚闌窗!玉門關外的胡楊把你的笑靨融成揚沙萬里的清秋;賀蘭山上的積雪把你的影子幻化成海誓盛摟。而我,依然踽踽獨行在蒼茫的古道上,身孤影單!

寒山寺外的鐘聲,驚散了白鷺洲頭的沙鷗,一起驚醒的有沒有西子湖畔的那些佳麗?青樓絕色的蘇小小;三年同窗,十八相送的祝英臺,再生緣裏的陳端生……錢瑭江的浪,分了蘇杭的三分明月,有沒有濤盡西湖邊上的風流。長相思的白大舉人;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蘇通判;梅妻鶴子的林隱士,牡丹亭上的湯顯祖……

錢塘才俊甚多,西湖佳麗無數!我的那個紅顏,是否是守着斷橋的殘雪;浮動的暗香;輕輕淺淺的碧水;昏昏黃黃的月光。守着那一抹憂藍的詩詞?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晴天,不知天上宮厥,今夕是何年。

前面是步滿荊棘的叢林,後頭是紅塵萬丈的幻影!是誰,從你虛掩的柴門前徘徊了又徘徊!嗒嗒的馬蹄聲不斷!盈盈歲月中,滾滾紅塵裏,瘦我容顏!

再也不是仗劍清宵,雪域獨行的輕狂後生了;再也不是肥馬輕裘,五陵年少的少年了!風依然吹着佩蘭,壁上的依天依然發出哧哧的叫喚。把吳鉤看了,闌干依遍。卻只說,戀戀青衫,猶染枯香,還嘆髮絲如雪!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院香徑獨徘徊。所謂前塵往事,俱是一場春夢。夢醒後,花無痕。此時的西湖依然十里燈火,繁華似錦。而在塞北的我,被一柄長劍,一些詩書,遮擋的無風無月!

十年,一個輪迴!滄海都可以變桑田。而憩與心頭的那份情愫,依然打聽在水一方的你,用我深情的目光照亮你的記憶,在青梅煮酒的時候,可曾有我一襲青衫緩緩的走過?暗數十年湖上路,能幾度,着娉婷。載酒買花年少事,渾不似,舊心情。

在這片風吹草底見牛羊的地方,一杯水酒引出了萬里河山的遙遠的情緣;一把胡琴拉出英姿煥發的弱冠年紀。快舞手中的長劍,我要告訴那南飛的雁,“草原雖老,輕狂依舊,秋娘遲暮,風韻在否?”

看千帆竟渡,泗水茫茫,一葉孤舟在我眼前來了又去,一段染香塵世的情緣從此落我眉間心上。曾經,是誰輕釦我的心門;誰與我粲然一笑;誰在深夜深情的凝眸,誰站立與風中,默然不語?此刻,誰是誰的幸福;誰是誰的劫;誰是輪迴裏最捨不得忘記的人;誰又在這樣的日子裏,把誰的目光傷的滿目滄夷?

我將往事悉數藏在我的文字中,劍光舞過的剎那,是什麼滑過,是你驀然的回眸嗎?不,是光陰!

而曾經散落在桂花香中的笑容,在此時,你是否依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