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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約會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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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十月約會日誌

去年十一月,我從廣州實習回學校,坐了十三個小時的火車,到南昌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P君站在人羣中極目遠望,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緊繃的練立刻酥軟下來。

今年三月,我踏上了回家的路,過安檢的時候,我看到P君把下巴擡得好高。

也是今年五月,急匆匆的回學校趕畢設,P君提着滿滿的一袋橘子,火爐南昌已經很熱了,等在風中的P君襯衣的下襬飛揚起來,他張開雙臂。

六月末,我畢業了,走的時候和學校最後合了一張影,P君嘲笑我又出剪刀手。

那是一些一去不復返的時光,甚至希望看到時光飛起來的身影,我想要過另一種生活。

八月,他走得風煙懼靜,秋天一個倉促的照面,歲月爬滿樹梢的枝頭。九月我們沒有見面,十月,就是十月,P君和我有一個美麗的約會。

過去我日記本里人物的出場順序是,P君,P君,P君,……似乎P君就這樣一天一天覆蓋滿我的日記本,我翻看八月後的日記本,菲菲,朱哥,媽媽……大白狗,當我看到最後出場的是條大白狗的時候,我驚詫不已。

(2)

在學校裏的時候,P君隔三差五的站在天靜苑底樓等我,六棟天靜苑是陪伴我四年的大學宿舍。我就馬上合上電腦,穿上鞋襪,出去了。我們是在別人眼裏稱作無處不在的人,有些同學說校園的角落裏總能看到我們偷偷摸摸的身影。

十點的時候,我準備關電腦,菲菲卻說她還想加會兒班,我的軟磨硬泡對她來說完全無用,要保證充足的睡眠纔有足夠的精力持續加班,她相信她的身體很強大。我連續打了兩個哈欠,淚眼婆娑地看着她,她無奈的擺擺手,“回去回去。”我捂着打哈欠的嘴巴繞着舌根:“華(法)海,你不懂愛。”於是揚長而去。

想起她的棉被還晾在頂樓,我格外疲憊地上了天台。十月的風炸起我手臂上一粒粒雞皮疙瘩,瞬間亢奮地把那些雞皮疙瘩拍打下去。關於雞皮疙瘩,是誰說起來的時候要打下去的來着,忽悠我說,不打下去的話,會皮開肉綻。我噼裏啪啦的狂打了好多年。

夜貓跟人比實在是差太多了。我聽樓頂的供水塔也停止工作了,可當我扒在圍欄上的時候,街道上燈火通明,汽車頭燈連成閃閃的關河,都是一羣不累的人兒。

當約會的日子風塵僕僕的趕來,當我看着夜空一架忽閃忽閃的飛機飛過,當我看見夜裏有那麼點星光的時候,我恍惚覺得那是我的十九歲,P君第一次來學校找我,他那時候還是個蓬頭垢面的少年,我剪了一個軍訓頭,他指着從我身後飛來的飛機,說了一聲:“飛機。”

於是,我們坐在草坪上看了一晚上的飛機。

十月,我真的有些想他了。如潮水般。

(3)

我正經八百的化了一個小妝,還沒下班的時候我提前關了公司的電腦,怕多點輻射會使我的皮膚沁出好多閃閃發亮的小油粒,我想踩雙高跟鞋去見他,可是我怕他會笑我。

陳奕迅的《好久不見》說,他們在街角的咖啡店相見,彼此有情的.兩個人只說了一句,好久不見,我自愧不如。

剛從地鐵D口出來,還沒看到他,一個小妹妹突然聲音很細滑的喊了一句:“阿姨。”我蒙了,一步小心踩空,看着天真可愛的小妹妹,我啼笑皆非,臉漲得通紅。時光催人老,最催人老的時候孩子罷,你看着他們的時候你就覺得自己老了。

當我看到P君的時候,他站在秋風裏,笑得瑟瑟發抖。我凶神惡煞的看着這個許久沒見的人,可是他一把把我抱起來,他的鼻子靠在我的臉頰上,抱住我的雙手因爲要承受那麼大的重量而微微顫抖,他的臉部是消瘦男子特有的棱角分明。

我使勁的想要從他懷裏掙脫,可是P君抱得更緊了,我摸到他手臂上有稍微爆起的青筋,他沒有說話,只是閉着眼睛靜靜地感受着我的呼吸。這不是電視劇裏的男主角,男主角因爲抱的畫面太美,我往往忽視了男女主角的感受。不過,我的P君真的是這樣的。

(4)

我叫他P君,那是有原因的。

有一次,H先生帶我去了江邊的一家西式旋轉餐廳喝咖啡,我都不敢看菜單,很客氣的讓H先生點,H先生自作主張給我點了一杯拿鐵,和一小塊哈根達斯玫瑰冰淇淋。我後來偷偷在淘寶網站上查了一下價格,預料之中一頓價格不菲的咖啡。加上H先生開的是蘭博基尼,所以我叫他H先生。

而P君,P君沒有錢。他常常騎着一輛老式魔頭車穿行在大街小巷,我爲什麼叫它魔頭車,因爲它不僅發動機很響而且冬天的時候P君還要腳動點火。此刻我和P君吃着報刊亭的巧樂茲,在大街上走着。爲了給P君省錢,我們團購了一份真功夫,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陽光很好,斜斜的打在P君臉上,他的另一邊臉顯得格外憂傷。

再然後,我還想喚他小P哥的。在海珠廣場一隻花貓從我們腳下穿過,在P君的腳邊上趴下去,背對着P君。P君想跟花貓合影,可是花貓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誒,誒,誒”P君的左手食指一個勁的輕點着花貓的頭,然後拿着手機對着花貓的後腦勺。P君很不可思議的對我說:“它竟然不鳥我。”

我笑岔了氣。

在逛北京路的時候,我放棄了叫他小P哥的念頭。路過一家佛寺,媽媽說見佛就拜。於是我和P君興致勃勃地買了一大柱香,他一直把香握在胸前,我以爲他是佛教信徒。他很虔誠地跪在地藏菩薩尊座下,副拜了三下。我們在佛堂聽住持誦經的時候,他告訴我剛剛是在爲我祈禱,叫我不要笑他。我在佛主面前留下了一滴眼淚。

所以我小P哥擦掉了,叫P君。

(5)

我那時候單純的以爲,手牽過,接吻過,就是愛情沒錯。我們接吻的時候,我總是會不時的睜開眼睛,P君發覺後用手遮住我的眼睛。知道他走的時候,我們閉着眼睛吻別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吻竟然那麼酸澀,我睜不開眼睛。這也許的愛情的力量吧!

P君是硬座回南昌的,他一定很辛苦。

但願,花好月圓人常在。

你在南昌,我在廣州,漫長歲月,我只做一件事,專職想你。

就是做你的專職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