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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戲與戲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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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戲與戲如人生
我們時常愛說一句話——人生如戲,可有時又將其語法結構調整倒置爲——戲如人生,這樣的稍事變化,雖從表面上看,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然仔細分析後我們會發現,兩種說法還是略有區別。前者揭示的是人生實踐過程的戲化比擬;後者注重的是品味、感覺、參照和比對,也就是說,兩種說法看似相同而着力點卻有所不同。
  人生如戲的比喻,試圖將人生置放在一個相對的藝術性戲劇衝突狀態和環境中,從而戲劇化的去反觀並審度人生的結構性戲化特徵,將戲劇化符合性和規範性中的變數反襯人生,如同戲劇結構及其矛盾衝突的悲歡離合之情節演繹,轉而回歸到人生軌跡中尋求其相對性和相合性,繼而使人生如戲的既定設置得到相應的鏈接和呼應,這不失爲一種對人生形態的相對理性之比喻和形容,主客體間在企圖相融合與相互動時又顯得相對的獨立。
  而戲如人生的比喻,卻是以所謂的“戲”爲載體和前提,在強調戲劇衝突的變數中,將人生形態獨具的各種變數,植入到所指的那個“戲”的戲劇化矛盾衝突中予以假定,主體凸顯和強調的是看似的戲劇化衝突,而人生的太多變數被設置在以戲劇的結構及情節中顯現人生,繼而在首先確定“戲”的要素後,再行聯想和反思和對應人生的變數,人生的座標實質上成爲主體對象,人生的抽象被戲劇的具象引導進而得到提升,從而使人生的內涵更加深遠外延更爲寬泛。由此,這樣的比喻和假設更多的傾向性,是對人生琢磨不定之軌跡的一種感覺和品味,甚至是一種對人生難以捉摸的無奈嘆息和唏噓。
  人生如戲也好,戲如人生也罷,客觀的說,指向性十分明確,都是對人生變數的肯定、擴展和張揚,都是對人生變數形態的未知和難解發出的聲聲嘆息,也是對人生的真實與虛幻之交融的矛盾衝突的戲化辭解。
  能夠真正意義上看到人生的戲化髓核,非一般人之所能。通常情況下,我們看見的只能是有些人在坎坷多舛的命運捉弄下,在悲慘世界中發出的一點感嘆,至多是在人生戲劇舞臺邊緣留下的一點輕輕地劃痕。而能將自身既置身於舞臺中央淋漓盡致的演繹,又能置身度外的抽象反觀其理、洞察其核、解讀其態、透析其結,進而將人生與戲化相互間關聯性互動積極要素破解的人,也許纔有權去戲化人生或人生戲化,繼而從中提煉出人生的戲劇性精華,去精彩人生!
  客觀的說,人生的戲化過程,的確是有別於現實的戲劇情節,也就是說,現實的戲劇矛盾衝突實在難以詮釋和解讀人生的各種變數,只能從一個側面去端詳和探尋。就戲劇與人生的情節羅列及程序排定,區別就顯而易見,人生的不可刪除性與沒有彩排過程和預演流程,是人生戲化過程區別於現實戲劇的關鍵點和分界線。人生的戲化過程從開幕至落幕,是一個由生到死的嚴謹過程,這個戲劇化過程的編劇也許是你的父母或自己,但導演卻是你自己,演員更是你自己,你是你自己的戲化過程的主角,儘管置放在生活與社會的舞臺中你也許只是個配角。戲劇導演與編劇間的默契感,更多的時候在人生軌跡中是沒有甚至是反向的,這只是人生戲化過程中矛盾衝突的開始,接踵而來的更多矛盾衝突點,是出現在自我角色扮演過程中與其他人之間的角色轉換與對戲中焦灼。這時候理論上的人生如戲或戲如人生的指導意義幾乎難以體現和借鑑,演出成功的更多可能,取決於自己對角色理解的深化度與把控度,以及自我角色的調節度和演繹的成功度。
有人成功的扮演了自我塑造的角色,真正意義以上完成了人生的戲化過程,將人生夙願如期實現在人生舞臺,得到鮮花與喝彩。然而,更多的人只是在舞臺的邊緣匆匆而過,連在舞臺中央閃現的機會都無法兌現。更爲不幸的是,絕大多數人甚至連舞臺的邊際都未涉足,完全成了臺下黑壓壓人頭攢動中的一個看客,將人生戲化過程的演繹,只是在腦際裏幻現,看客,成爲了你人生扮演的角色。說到此,屬於絕大多數的芸芸看客會十分的沮喪,其實,大可不必,古今中外的許多有志者一生都在扮演看客,但由於其矢志不渝,站在一個更爲峭立的社會高點和歷史高點,把自己的角色轉換爲真正意義上的——編劇,將自身的夙願以另一種戲化方式呈現在另一個舞臺上,使自己名垂青史,也使自我人生戲化過程以超然的方式在一個更爲碩大的舞臺上展演,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戲如人生也好,人生如戲也好,實際上是將人生的軌跡在戲化狀態中給予了動態的假定,其核心強調的是人生戲劇化的變數概率和概念,這種人生態勢的戲劇化互動不管如何,其嚴肅性與可借鑑性至少有別於“遊戲人生”等其他式樣的人生觀,是一個可深入探尋的人生態度之命題,存在積極琢磨和研討之可能及價值。
  人生軌跡之戲化感受,根據所處年齡時段的不同,感悟也會有所不同,年輕時感覺人生道路之漫長,猶如永不斷續的江河,奔騰不息。當人到中年並邁向老年的階段時,才覺感人生是那麼的短暫,“人生如夢、轉眼就是百年”之感嘆體會頗爲深切。這時回眸轉視人生的戲化過程,咀嚼人生的歸去來兮之足跡,纔會在朦朧依稀中體味如戲、如夢的虛無與飄渺,才能在真正意義上珍惜呼吸的自由、泥土的芳香、蒼野的心曠和綠茵的神怡,才能如此的珍惜親情的交融、人性的善惠、鄉緣的情濃和愛情的純縈,從而摒棄人生負載的太多的多餘!
  窗外霓虹閃耀燈紅酒綠,在途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白晝炙熱浮躁在秋風徐徐中逐漸冷卻,戲化人生的場景有的還在延續,而有的卻趨於冷凝,晝夜交替與寒暑易節的寰球涼熱循環,導致了人生常態中戲劇化元素增減的可能。儘管如此,我還是以爲,人生的戲化結構單元與場景設置越爲的簡略,戲劇衝突片段越爲的稀少,也許纔是最好的人生樣式或人生狀態,這樣的形式滿足了“平平淡淡纔是真” 的構成要件,在簡化程序中減輕了人生的負重感和負罪感。
  當然,人生最爲圓滿的樣式是,心隨所願的狀態中——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