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母親的皺紋裏,出生
睜着黑夜的眼,醒來
昨夜的眉頭從今夜失眠
隱去一切脆弱的詞彙,從土地上長出花朵
和身體裏最疼痛的語言對話
繡花針深藏於心,美棲在骨骼裏宿醉
我不語,藏青銅器、雪花劍
丟下河山,拱手日月
埋葬白雪、飛魚和肉體
把疤痕、血跡斑斑清洗
看一萬隻骨頭在風中爲我的生命
哀悼
對不起,這樣的時候不適合談美麗
她們用十年的十年
讓我和一座山巒舉起的天
一起活了下來
現在,我用絲綢般的呼吸
修飾木屋,布衣,養育我星星般的`孩子
描畫活色生香的雀斑,挽起鬢角的白
把故鄉寫成深情
土豆、獼猴桃、南瓜、玉米
是我的愛情
在深山,做單純的牧羊人
放牧白雲、流水
以及生命中的最初
我的生命已經敲開了歸宿
在河山萬里,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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