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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煬帝殺父淫庶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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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煬帝(569~618年),即楊廣。隋文帝之子,在皇帝位9年。即位後大興土木,修築宮殿,開掘運河,開闢馳道。因每項工程均耗人、物無數,國運漸衰。各地起義烽火連天,隋朝覆滅。其在江都被禁軍將領宇文化及縊死。一說其是弒父篡位。

隋煬帝殺父淫庶母的故事

隋煬帝還未出生,懷孕的獨孤皇后某夜夢見一條龍從身中鑽出來,在天空中飛了十多裏,然後墜落於地,尾部折斷了。獨孤後將這個夢告訴隋文帝。文帝沉吟不語。傳說隋煬帝出生的時候,紅光漫天,鄉間牛馬皆鳴。

隋煬帝三歲時,一天在文帝身邊玩。文帝抱着他玩視良久,然後嘆氣說:“此兒極貴,然而破滅楊家的恐怕也是他。”隋煬帝到了十歲左右,喜歡讀書,甚至於方藥、天文、地理、伎藝、術數,無不通曉。然而他性子偏急,陰賊刻忌,好猜測別人的心理。自權臣楊素死後,隋煬帝開始肆無忌憚地淫樂。

煬帝即位後,大興土木,他造的西苑方圓二百里,役使的民夫超過百萬。苑內分十六院,聚集精美的石頭堆成山。鑿池做成五湖四海的規模。下詔令凡天下所有珍異的鳥獸草木,全部送至長安。西苑十六院的名稱都是隋煬帝親自所起,每院有二十位美女,選煬帝經常幸御的那個爲首。院裏的樹葉冬天凋落後,就剪綵絹爲花,點綴於枝條。冬天,楊廣所到的宮院,池沼中的冰得趕快鑿掉,用綵綢剪成蓮葉荷花布置在上。隋煬帝又鑿了五湖,這每湖方圓都有四十里。湖中積土石爲山,山上有雕刻精美的亭臺樓閣,澄碧的湖水四周環繞。接着又鑿了北海,方圓四十里。海中有蓬萊、方丈、瀛洲三座山,山上都是臺榭迴廊。到了大業六年,後苑草木鳥獸逐漸繁息茂盛。煬帝的離宮遍天下,自長安至江都,置離宮四十餘所。各離宮都置備大量宮女。煬帝照《禮記·昏義》所說的,置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妻,共一百二十人。其實《禮記·昏義》的說法,只是古人設想的一種制度,並未真正實行過,而煬帝卻替古人實行了。

隋煬帝造迷樓,互相連屬,迴環四合,進入迷樓的無不迷路,連續幾天都出不來。隋煬帝對左右說:“就是仙人遊在其中,也會迷路。”他在迷樓上設了四副寶帳,分別稱爲:散春愁、醉忘歸、夜酣香、延秋月。接着詔選後宮良家女子數千,住在迷樓中。隋煬帝好御童女,但童女往往因羞澀不能配合。大夫何稠便進了一輛專門御童女的車,這車只可容一人,其中有機關,小女孩躺在裏面被機關鎖住不能動彈,御女的時候車子會自己搖動。

隋煬帝大悅,問何稠:“此車叫什麼名字?”

何稠說:“臣任意而做,未曾取名。”

隋煬帝說:“卿以巧意成車,朕任其意自樂,可叫‘任意車’。”又有觀風行殿,殿開間爲三間,可容納數百人,飾以珍寶,光輝洞徹,房間可開可合,殿腳設輪軸,行走如飛。

隋煬帝令畫工繪製男女交合圖數十幅懸在閣中。大臣上官時鑄了烏銅屏風數十面,銅屏風被磨成鏡子,環繞在牀榻邊。隋煬帝在屏風內與女子交合的身影,纖毫不漏地映在屏風上。隋煬帝大喜:“繪畫繪得像纔好,這是真容,勝繪畫萬倍。”隋煬帝日夕沉荒於迷樓,與諸女周旋,身體慢慢地就有些吃不消了。他對近侍說:“朕還記得登極的時候,十分辛苦卻不瞌睡,只有枕在婦人腿上,才能合目。如今卻一睡下就醒不來,一近女色就疲倦,這是爲什麼?”他身邊的弄臣侏儒王義說:“臣是一個廢人,不如別人明白事理,但臣聽說精氣是人的根本。陛下當初處世勤儉,少近聲色,精實於內,神清於外,如今陛下數年來日夜聲色,以有限之體而投無盡之慾,怎麼會不枯竭呢?”隋煬帝連連點頭,第二天在後宮選了一間靜室養身,宮女皆不得進入。才過了一天,隋煬帝忿然地出來說:“像這樣活一千萬歲又有什麼意思呢?”於是又進迷樓縱樂去了。

後廷宮女無數,一生都見不到隋煬帝的有很多。侯夫人有沉魚落雁的美色,一天她以白綾自盡於樑柱下。身上的錦囊裏有一篇《自傷》詩:“初入承明日,深深報未央。長門七八載,無復見君王。春寒入骨清,獨臥愁空房。颯履步庭下,幽懷空感傷。平日新愛惜,自待聊非常。色美反成棄,命薄何可量?君恩實疏遠,妾意徒彷徨。家豈無骨肉,偏親老北堂。此身無羽翼,何計出高牆?性命誠所重,棄割良可傷。懸帛朱棟上,肝腸如沸湯。引頸又自惜,若有絲牽腸。毅然就死地,從此歸冥鄉!”內容是在寂寞後宮裏無限的幽怨。隋煬帝見此不禁傷感。他看着侯夫人的屍體說:“人雖死而顏色猶美如桃花。”於是急召中使許廷輔說:“朕要你擇後宮女入迷樓,你爲何獨棄此人。”令許廷輔自盡。煬帝欲效漢成帝,可惜侯夫人不是王昭君。

大業八年,有煉丹的術士進媚藥,隋煬帝服後淫思不可抑制,一夜御女數十人。入夏的時候隋煬帝煩躁不安,每天要引飲水數百杯,卻仍舊口渴。御醫找來冰盤,使隋煬帝望着以治煩躁。從此後,後宮美人都去買冰製成冰盤,希望得到煬帝的寵幸,京師的冰一時漲成了天價,凡藏冰的人家,都因賣冰成了富室。

大業九年,隋煬帝遊江都。有個迷樓內的宮女靜夜高歌:“河南楊柳謝,河北李花榮。楊花飛去落何處?李花結果自然成。”隋煬帝披衣起來側耳傾聽,他召那個宮女問:“誰教你的這首歌?”宮女說:“妾有個弟弟在民間,鄉間道途兒童多會唱。”隋煬帝默然良久才說:“難道是天意麼?”接着取酒自飲,內心不勝悲涼。

大業十二年,煬隋煬帝再幸江都,命越王楊侑留守。一路上煬帝每天在行走的車裏御女,車窗掛着鮫綃網,綴着玉片鳴鈴,車走時鈴鐺搖動發聲以掩蓋車中的呻吟浪語。長安進貢了一個叫袁寶兒的御車女。袁寶兒年僅十五,隋煬帝極爲寵愛。當時洛陽進獻了一種不知名的異花,花色殷紫,粉蕊紅心,散發着醉人的芳菲,香氣粘在襟袖上經月不散。隋煬帝令袁寶兒持花,號爲“司花女”。煬帝對虞世南說:“昔傳趙飛燕可以做掌上舞,朕曾以爲是儒生的文字粉飾,現在得到袁寶兒,方纔相信傳說的不假。”

隋煬帝所乘龍舟上有舞臺,臺上垂着“蔽日簾”,是蒲澤國進貢的,以負山蚊的睫毛串小珍珠編成,日光不能透過。每條船上都有妙麗的女子千人,手持雕板鏤金楫,號爲殿腳女。一天隋煬帝見殿腳女吳絳仙灩灩獨立,姿色不凡。吳絳仙善畫長蛾眉,隋煬帝色不自禁,在她身邊一步也不離開。從此殿腳女都效仿絳仙以螺子黛畫長蛾眉。螺子黛出自波斯國,每顆值十金。隋煬帝對近臣說:“古人語秀色若可餐。像絳仙這樣美色真可以療飢了。”

日子就在溫柔鄉里倏忽而逝,一天,煬帝問蕭後:“日月若白駒過隙,今年是哪一年?”

蕭後說:“聽說外邊羣盜蜂起,希望陛下稍以社稷爲重。”

隋煬帝說:“國事一切已託楊素,人生能幾何,想也無用,別說那些煩心事了。”煬帝每夜必召幸侍女來夢兒,來夢兒在牀上上下迎合,極盡浪態。

蕭後私下對來夢兒說:“帝身體不適,你怎麼可以夜夜恣意取媚?”

來夢兒說:“妾見陛下常在如意車,車搖時女自搖,妾今侍寢帳下,效仿車中之姿態以使陛下不動身子就可愉悅。”

蕭後無詞可駁。煬帝在揚州日夜遊樂,各地的反叛勢力已是風起雲涌,隋朝江山搖搖欲墜。煬帝是隻圖眼前的快活,根本不願知道外面真實的情況。蕭後憂心如焚。一位宮女聽說外間情況,便告知了蕭後,蕭後把這個消息轉述給煬帝。不料煬帝竟大怒,將該宮女斬首。自此,蕭後不再寄任何希望,其實隋的滅亡已非人力可以挽回了。當有人要報告說宮廷宿衛們也想要謀反時,蕭後冷靜地說:“天下事一朝至此,勢已然,無可救藥。不用上奏了,徒令皇上憂煩!”

一天黃昏,隋煬帝在北海泛舟,月色朦朧,晚風輕輕吹過,波浪汩汩地一層層推過去,恍惚間水上有一葉小舟,只容得下兩人,起初隋煬帝以爲是十六院中的某個美人。待舟到了跟前,纔看見是已經被隋平滅的南朝陳後主,陳後主死去多年,但隋煬帝心意恍惚,竟忘了陳後主已死。隋煬帝起來迎接他。陳後主身邊環繞舞女數十,其中一女尤其美豔,彷彿見過,又想不起來,後主說:“不認識了麼?這是張麗華。”隋煬帝請張麗華舞玉樹後庭花。張麗華起來舞了一曲。後主問煬帝:“蕭妃比她怎麼樣?”隋煬帝說:“春蘭秋菊,各一時之秀啊。”陳後主又與煬帝說了一會兒話,臨走時說:“我走了,我走了。一年後吳公臺下相見。”說着便隱沒於茫茫的水際。煬帝這纔想起後主已死去多年。不由得十分驚悸。

明霞院的美人楊氏對煬帝說:“酸棗邑所進的玉李,一夜之間忽然成熟。”

煬帝沉默片刻問:“這是什麼原因?”

楊氏說:“那天晚上,聽見空中好像有千百個人一起喊:‘李木當茂!’第二天一看,那些李子竟然茂盛如此。”煬帝便將這些李樹全部砍去。

又一夜,晨光院的周氏來奏:“院中的楊梅一夜忽然繁盛。”

煬帝大喜,問她:“楊梅的繁盛,比玉李如何?”

周氏說:“楊梅雖然繁茂,但終比不過玉李。”煬帝親自去看,院妃獻上楊梅和玉李。

煬帝問這兩種果實哪一種好吃。院妃說:“楊梅雖好,但味澀清酸,比不上玉李的甘甜。苑中人多好吃玉李。”

煬帝嘆息說:“惡楊好李,難道是人情天意麼?”後來隋煬帝在揚州被弒前,院妃報知楊梅已全部枯死。不久煬帝便在揚州丟了江山和性命。

還有一次,打漁的在洛水獲鯉魚一尾,金色的鱗片,紅色的鰭尾,十分好看。煬帝問打漁者的姓名。姓解,沒有名字。煬帝用硃筆在魚額寫下“解生”二字以做標記,接着又放入北海中。後來煬帝在北海見到這條鯉魚長已丈餘,浮出水面見煬帝。煬帝當時正與蕭後同看,魚的額頭紅字猶存,只是“解”字沒有了右邊的一半,單剩一個左邊的“角”字。蕭後說:“鯉魚有角,那不是龍麼。”煬帝怒道:“朕爲人主,豈不知此意?難道還要你說!”接着彎弓射魚,鯉魚沉於水中。所謂“玉李”、“鯉魚”不過與李唐王室的“李”字諧音,當時民間流傳李氏當得天下的謠言,隋煬帝對此十分反感,因此纔有了砍李射魚的舉動。

大業十四年,少監宇文智與郎將司馬德勘、直閣裴虔通等人,推右屯衛將軍宇文化及爲主,煽動士兵,於傍晚時入室殺了隋煬帝。煬帝死後,蕭後叫宮女拆去牀做成棺材以裝殮屍體,宇文化及將他葬於江都西的吳公臺下。不久李淵滅宇文化及,取得天下,建立了唐朝。到了唐太宗貞觀初年,除夕時大事裝點宮掖,到處燈燭掩映,宮女穿着綴滿珍珠寶石的衣服笑語喧譁,殿內諸房綺麗異常,殿階下的火堆映得庭院明如白晝。在酒樂聲中陶醉的唐太宗感到很得意,便請被俘的蕭後同觀此景。太宗一再問蕭後:“朕這裏比隋煬帝怎麼樣?”蕭氏被追問無奈,便敘述了隋煬帝當年宮內的奢華情形,太宗聽了黯然不語。

隋煬帝是個極其複雜的人,他認爲自己的文才在天下文士之上,曾對侍臣說:“天下皆謂朕承藉緒餘而有四海,設令朕與士大夫高選,亦當爲天子。”但當發現一些文士的才華竟超過他便不能容忍。他殺薛道衡時,恨恨地問說:“看你還寫不寫‘空梁落燕泥’!”“空梁落燕泥”是薛道衡詩中的佳句,未想到引得煬帝如此銜恨。叛亂被俘的楊素之子楊玄感死前,隋煬帝說:“‘庭草無人隨意綠’,復能做此語邪!”今天想來,其性格幼稚得可笑,他殺得了人但又怎能殺得了那些巧奪天工的詩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