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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魚王》有感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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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導讀: 《魚王》是一本適合靜下心來慢慢閱讀的書。作者極善描寫景物和人物的內心活動,他的文字美得讓人心顫。 下面是本站小編收集的 《魚王》讀後感,祝您生活愉快

讀《魚王》有感

  【篇一】《魚王》讀後感

俄羅斯作家維克托·阿斯塔菲耶夫的小說《魚王》再次出現在讀者面前時,着實讓人精神爲之一振。

80年代,蘇聯文學再次進入了一個繁榮時期,作家們的創作觀念和藝術探索的熱情空前高漲。作品呈現出多樣化的形式,許多作家更加註重對人類的精神世界和道德觀、人性進行深度探索,他們對人生的價值、生存的意義以及人類的命運進入了深層次的思考,並把這些融入到文學創作之中,表現出了道德探索的深度和廣度。顯然,在同類作品中,維克托·阿斯塔菲耶夫的長篇小說《魚王》最具代表性。

《魚王》的獨特性在於維克托·阿斯塔菲耶夫熟練的將散文與小說融爲一體,使其具有散文的抒情與哲思,又有小說的諸要素及藝術表現方式,只不過阿斯塔菲耶夫在創作這部作品上將“自由”做到了極致。小說由十三篇中短篇小說組成,既獨立,相互間又千絲萬縷,其間有些故事是作者親身經歷的,有些則是他的所見所聞,沒有刻意營造出一部長篇小說的龐大結構,也沒有精心雕琢每一個故事情節,散散淡淡,似小說,又似散文,看似隨心所欲,卻又在故事的內核中體現出思想的深邃。整部小說無一不是阿斯塔菲耶夫個人最獨有的經驗、情緒、內心、敏感與想象的結合。

阿斯塔菲耶夫用最有情味、富有美感的的語言描述出原始森林、葉尼塞河等自然環境的質樸,行文之中,能感受出他對大自然飽含着濃烈的深情。他的心緒與天地萬物相融合,但凡自然界裏的一切生命,在他的眼裏都是美麗的,也是值得敬畏的。反觀他小說中的人物,在一部分人的身上則體現出了人性暗黑的一面,與質樸純淨的大自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自然的無私,人類的自私,在這部小說裏隨處可見,也不斷地引發人們思考因與果、善與惡在人的日常生活中所呈現出來的命運姿態。比如一直缺席,最近才收錄到這本里面的《沒心沒肺》一篇中,阿斯塔菲耶夫筆下的三個諾里爾斯克逃犯就將惡與善體現得淋漓盡致。

與此同時,阿斯塔菲耶夫也拋出問題,讓讀者思考,在當時特定的歷史與環境中,爲了生存,是否應該置道德、人性於不顧,任意燒殺搶掠,甚至殺同伴吃其肉?小說中,謝雷和什梅爾“惡”得沒有底線,人性泯滅得徹底,他們基本與禽獸沒有什麼區別,所有的信念就是不擇手段的生存下去。而另一個坡腳逃犯在被維索京和“我”父親救助收留後,又被抓回了勞改營,後來,他爲了救下一個少年,奪走押解員手中的槍,打死了押解員,最後跳崖自殺。顯然,命運並沒有善待這位善良的人,反而讓兩位惡者不知所蹤,善與惡的因果並沒有得到最好的詮釋。可是,在我看來,阿斯塔菲耶夫早已用含蓄而有富有寓意的筆調將惡人的命運昭示出來了。不是命運不公,只是時候未到。他寫坡腳逃犯的死,壯烈而震撼人心,其目的是將人性的善無限放大,告知世人,犧牲自我拯救他人是一種極大的善,而這善並非是人人能做得到的,可正是這樣的善能戰勝世間一切的惡。

同樣,在其他幾篇中,善與惡、因與果依然裹挾在每個人的命運之中。比如,《在黃金暗礁附近》一篇中,狡猾膽大的漁夫柯曼多爾多番躲過漁場稽查員的追蹤,卻沒能躲過心愛的女兒被開車的醉漢撞死的命運。再如《漁夫格羅霍塔洛》中兇悍聰明的格羅霍塔洛對自己的捕魚師傅庫克林見死不救的冷漠,令人髮指。可他藉着酒興對着夜空大喊故去的母親,又讓人動容。對於這個人性逐漸泯滅的漁夫來說,故鄉和母親怕是他生命中僅存的一點善念了吧。此生,他的命運跟行屍走肉也相差無多了。

然而,在《鮑加尼達村的魚湯》一章中,鮑加尼達村裏漁業捕撈隊的大部分漁民用一鍋鍋滾燙的魚湯拯救了卡西揚卡一家人的性命,也拯救了其他暫時沒有人贍養的孩子的性命則是人性“善”的體現。魚湯給阿基姆(卡西揚卡的哥哥)留下了幸福的記憶,也讓他養成了樂於助人、重承諾的善良性格。因此,在《白色羣山的夢》這一章中,與自私的大學生戈加·蓋爾採夫的惡相比,阿基姆人性中的善被放大、得到了更深的體現。

阿斯塔菲耶夫熱愛自然,他筆下的故事似乎也意在遵從自然。每個人的命運軌跡沒有人工鑿飾的痕跡,都是天然而成,不論是悲,還是喜。就像《鮑加尼達村的魚湯》裏阿基姆的母親,她的存在是人與自然和諧統一的一種體現。她生性善良,熱愛生活,也熱愛自己的孩子,她從不刻意去追求婚姻,骨子裏帶着一種無私、順其自然的天性,遇到喜歡的男人就在一起,懷孕了就生下來……從某些方面來看,阿基姆的母親就像大自然的化身,阿斯塔菲耶夫借她來寓意自然,而那些男人則是人類,自然是無私的,也是慷慨的,它們向人類提供了他們的所需。可自私的人類是貪婪的,他們不斷地索取,也不斷地毀滅自然,再次體現出人性中的“惡”。在生了七個孩子,懷上第八個孩子後,阿基姆的母親吃下了黑色火藥(打胎),身子骨徹底的垮了,終於死去。這個始終按照自然本性而活的善良女人終究沒能逃過被男人過度索取後,被迫自食惡果的命運。

阿斯塔菲耶夫曾說過,“人在這個世界上的使命爲善,而文學家的真正的和最高的使命就是理解這個善;肯定它,使人不要自相殘殺,不要殺害人間一切生命。”然而,《魚王》這部小說,在質樸、唯美的原始森林中、葉尼塞河裏卻讓人真真實實看到了殘忍殺戮的存在。顯然,阿斯塔菲耶夫是想用最直接的“惡”來提醒人們,良善的重要性,它是生而爲人的一個重要道德標準。否則,這與禽獸有何分別?

  【篇二】《魚王》讀後感

阿斯塔菲耶夫的《魚王》是體現作者自身創作個性最充分的作品,它完全拋棄了小說藝術情節構思的方法,是由十二篇異彩紛呈的故事組成,作家用自白的敘事、抒情散文風格和道德人性準則將之演繹。由於看的是譯本,我們看不到此書成型的過程以及作者的修改之處。可在阿斯塔菲耶夫斯基的隨筆中我們發現此書的寫作過程和問世都是那麼的步履維堅。當《魚王》第一部在雜誌連載時,許多段落消失了,由於創作的勞頓,作家病倒進了醫院。這時仍有編輯不斷打來電話,和他協調要刪去的內容,作者則在病牀上違心地照着形勢的需要,做報告般口述着補寫的部分。作者很清楚編輯朋友們的苦衷,如果那期雜誌出了問題,不能順利出刊,或被抓住把柄,丟了飯碗,讓他們喪失一切福利,那可是不得了。

比這於阿斯塔菲耶夫詩人米沃什描述的更令人悽惶:“每臺打開的電視,每張拿在手中的報紙,都引起了憐憫和恐怖,但都是可笑的憐憫,可笑的恐怖。我也不例外:例如我聽說某個極權國家的警察逮捕了一大串人,卻裝扮成醫生和護士,還把他們的警車漆上紅十字,好看起來像救護車,這時我雖然同情恐怖的犧牲者,卻忍不住讓諷刺的痙攣扭歪我的臉。那些被逮捕者給打得昏死過去,然後被“護士”的擔架擡走。正如屢見不鮮的情況,現實的夢魘般的不合理已經剝奪了諷刺家們最大膽的幻想。” 米沃什流亡巴黎後到美國一直用波蘭語寫作,他從來不刻意討西方歡心,保持自己的話語方式,他一直關注的是人類普遍的生存境遇。拒絕遺忘真理,見證歷史,拯救時間,這樣的主題貫穿了他的詩歌。他認爲“詩歌即使其題材與敘述口吻與周圍現實完全分離,要是一樣能夠頑強存在,那是令我激賞的詩歌。有力度的詩,或是一首抒情詩,其自身的完美就有足夠的力量去承受一種現實。” 米氏的詩歌風格就是:堅忍、硬朗、樸素、沉鬱。正如陶淵明的那句“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這也是我一直追崇的風格:不要過分的渲染和鋪陳,把所有的激情和思考壓縮在簡約化的生活罐頭中,始終保持一種隨時釋放的張力而又極力控制它的衝動,那種淡淡的味道持久而深沉地震撼你的靈魂而非單純的視覺。 他用詩歌給近一個世紀寫了註腳,那些充滿正義的句子至今擲地有聲。

恰達耶夫是俄羅斯民族覺醒最早的思想家之一,他想解決的是民族文化認同問題,也就是民族精神自覺的問題。讀者看到他的'文章,把他斥爲民族的“敵人”和“叛徒”,這個大多數曉得,但是很少人瞭解此後很長時間他採用一種密寫的方法創作,寫後手稿藏於自己圖書室各個不同書頁裏,沙皇憲兵沒有發覺這些帶有炸藥性的文字。恰達耶夫死去了,他的圖書室沒人動過,上世紀20年代這些手稿被發現,30年代沙霍夫斯基整理完畢想出版,可他就在這當口被捕入獄,現在這些手稿祕密地存放於“普希金之家”,恰達耶夫創造了一個作家作品被扼殺的記錄,逝世110年,作品還未發表,至此爲止,寫了就寫了。索爾仁尼琴欣賞恰達耶夫這樣的作家,所以我們不難理解他爲什麼給雜誌投稿批評巴烏斯托夫斯基了,他譴責那些目睹巨大黑暗年代的作家喪失了應有的責任,只是說些雞零狗碎,用舒緩的油膏粘住我們的眼睛,我們今後也看不到真理。本人研讀過巴氏不少後期作品,嚴格地說是“抒情散文”或“詩味小說”,他描寫的人物寫善多寫惡少,小說避免寫重大的衝突,即使是小的衝突也予以緩解,他追求一種平淡和素樸。他的《卡拉—博加茲海灣》真實可感,含味雋永,用遊記的形式寫成起起落落的故事。後來他在創作談《金薔薇》裏寫了創作此篇小說的幕後背景,他想去裏海卻沒有錢,找到數家出版社尋求贊助,還有個社長取笑他,說傻子纔會支持他。後來他費了很大力氣弄到一筆錢,可到阿斯特拉罕,川資用光被困在那裏,他爲了繼續走不得不給三十天雜誌和阿斯特拉罕的報紙寫幾篇隨筆。巴氏用自己方式尋求創作的可能,他在社會夾縫中創造屬於內心的文字,他在《文學肖像》裏寫亞歷山大•格林經歷的流浪、牢獄、病痛、飢餓、凌辱等種種不幸,寫離經叛道的王爾德到晚年遭遇牢獄之災才意識到,美只有在與平等以及善良結合的時候,人才有意義。巴烏斯托夫斯基還爲布爾加科夫、巴別爾這樣受爭議的作家正言,說布爾加科夫是個真誠從未背叛自我度過並不輕鬆一生的人,他對巴別爾則充滿敬仰,這個具有巨大天賦的作家是他步入生活的通行證。誠然巴氏的文章沒有索爾仁尼琴那種對社會敲骨擊髓式的揭露,他採取剋制隱晦的方式。索爾仁尼琴在晚年他的文章坦然篤定,遠沒有早期的激烈情緒,他寫閃電劈開一半樹幹,另一半還站立着,我們也是這樣:當良心懲罰的打擊來臨,穿透整個肌體,且伴隨一生,有的人在這以後還能挺住,有的人卻不能。誠然在那個時代,比如曼德爾施塔姆這些詩人幾乎必須以全部精力和生命承受前所未有的迫害、恐怖和血腥。而現在我們的時代卻到了“沒有文學”的境況,或者說“不是這個時代”,阿斯塔菲耶夫和米沃什還有索爾仁尼琴抒寫的時代離我們那麼久遠,我們被商業資本衝擊得沒有功夫停下來思考,作家也沒誰關注這個時代,有些人則致力於歪曲歷史,惡搞先賢。被肉體和金錢蠱惑的人們也懶得用自己的頭腦留心他人,而作家呢?誰去記錄下這個社會躁動的現實,誰則開創了一個時代。在這個幽暗的隧道你穿行的越遠,衝出隧道時你越會感受到光的強烈。

  【篇三】《魚王》讀後感

如果我們不是追求“列書單報菜名”式的閱讀,雖然並不是蘇聯文學中最廣爲人知的作家,但阿斯塔菲耶夫是很值得一看的,就如同肖洛霍夫寫出了頓河流域哥薩克民族的史詩,托爾斯泰和普希金以及無數作家沿着俄羅斯文化的中心伏爾加河尋找靈感,而阿斯塔菲耶夫有他的葉尼塞河,這位探討大自然和俄羅斯民族心靈的傳統派作家,出生於遠離莫斯科的被伊凡大帝於十七世紀所征服的西伯利亞,在阿斯塔菲耶夫一生最重要的作品《魚王》和《樹號》中,他不厭其煩地描繪着這片接近北極圈的森林,和人們最真實的生活。

西伯利亞在成爲蘇聯的流放之地之前,鮮少有記錄的歷史,關於其名稱一種比較被廣泛接受的說法是西伯利亞這個詞是鮮卑的音轉,俄羅斯和西方的叫法源於此。而《魚王》中數次提到的以漁獵爲生的埃文基人事實上就是中國的鄂溫克族,在十七世紀,數個此類的狩獵少數民族被驅趕或征服。俄羅斯擴張的方式是通過哥薩克,哥薩克人來到帝國之外,通過皮毛交易和定居瞭解當地的民俗和政治關係,然後以沙皇的僱傭兵的形式佔領了大片的土地,最終征服了西伯利亞汗國,俄羅斯族移居此處,而這之後就是阿斯塔菲耶夫筆下的《魚王》了。

阿斯塔菲耶夫有着十分獨特的描寫大自然的筆觸,他寫夕陽:“等到天色漸漸昏暗下去,森林後面的一角天空像一個抹上了碘酒的燒傷的傷口那樣,完全失去了光亮。”夏天中林子裏最最可怕的蚊蠓,“這不是那種貴族元老氣派的俄羅斯蚊子,先要低吟慢唱,手舞足蹈個夠了,然後才懶洋洋地叮你一口。不是的,這種北方的,餓癟了的,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野性十足的東西,一下子撲上來,一聲不哼地碰上什麼就叮螫什麼,這能叫長角鹿踣地不起,能使人痛苦萬狀。”

《魚王》的獨特性還在於對於邊緣的極少爲人注意到的漁獵文化和生活的記錄,進入農耕文明之後,漁獵文化作爲落後的社會文明基本很少出現在人們的視野,即便涉及,也帶有“文明人”對它的獵奇和想象。阿斯塔菲耶夫不僅僅再現了以打獵,打漁爲工作的人們的生活,他寫出的是在極端殘酷的自然環境下,人們的道德選擇和生存哲學。比如,《魚王》中幾個故事都寫到了獵人們的狗,而他們對狗的態度,與李娟筆下的哈薩克牧民十分類似。現在城市人和中產階級對狗是寵溺以及擬人化的養育,狗穿着可愛的小衣服和小鞋子,是作爲寵物的存在;而在獵人和牧民的生活中,沒有呵護這個概念,只有強壯和有用的才能存活下來,狗作爲合作伙伴而不是寵物,也因此看似沒有溫情的冷酷的對待,纔是把狗當作平等的和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另一個獨特性在於,即便是在蘇聯這個體系中,《魚王》中的人物和故事是非政治性的,非階級性的,不帶有社會屬性,也不帶有民族性,每一個人都是出於純粹的目的在過活,他寫的不是勞動階級或埃文基人的故事,而是一個個個體的故事,書中作者對於爲了追求經濟利益的濫殺十分痛心,但是我認爲把這看作是對現代意義上的環保主義的提倡是一種誤讀。與如今流行的環保主義,再生能源,拒絕皮草,保護野生動物這些概念完全不同,阿斯塔耶夫筆下的人們一直在打獵,殺戮,以漁獵合作社的形式結合,以賣皮草爲生,這在如今被看來是不環保的,但是人類爲了生存而進行的非濫殺性的殺戮,到底又是誰有資格批判呢?我想起李娟的《春牧場》中,哈薩克斯坦的牧民殺羊的時候會念祈禱詞:你不因有罪而死,我們不因捱餓而生。正是如此。阿斯塔菲耶夫對大自然始終保持着敬畏,這纔是真正的環保主義背後的邏輯:“原始森林依然是那麼雄偉、莊重、安詳。我們自以爲是支配着自然界,要它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但是,當你一旦窺見了原始森林的真面目,在它裏面待過並領略過它醫治百病的好處以後,這種錯覺就會不復存在,那時,你將震懾於他的威力,感受到他的寂寥虛空和偉大。”

事實上,阿斯塔菲耶夫對與他的老鄉和同類們始終有着一種隱隱的喜愛和寬容,當然,在書中,幾乎每一個男性人物都曾經因爲花光路費和公款喝酒而誤事,也十分狡猾,當他們看到那些城裏人夏天來到森林露營並打算釣上一大票魚的時候,那些靠打漁爲生的人們就跑來和城裏人說漁汛還沒有到,需要等上幾天,然後日復一日在城裏人的營地一起喝光了他們所有的伏特加,事實上,那些大魚一直在河裏遊着呢。在《魚王》這篇中,打漁人捕到了一條巨大的魚王,但是這不是老人與海式的故事,不是關於力量,榮譽和英雄的故事,而是在即將被大魚拖入水中同歸於盡的時候,這個壯漢的懺悔,爲一件他年輕時候曾經殘忍虧待過的一個無辜的人。善與惡,懺悔與寬恕,這是俄羅斯文學中最永恆的主題,而阿斯塔耶夫更傾向於善,他的着眼點是在人們行爲的純粹的人性和道德價值,這種時候,行爲的社會價值也退到次要的地位。在漁業合作社中,漁夫們無償供給村中沒有依靠的孩子們食物和庇護所,阿斯塔耶夫用了大量篇幅詳盡地描述了打漁歸來大家一起煮魚湯分食,一頓熱乎乎的魚湯給每個人帶來的接近天堂般的快樂讓人如此印象深刻,“叔叔伯伯們即使說不上感到幸福,至少也體驗到了一種內心的快慰,而這種感情事只有當一個人做了好事並且因意識到自己尚有做好事的能力而感到內心充實的情況下才會產生的。這就意味着他這個人對於親近的人、對於家庭、對於已經消逝的那另一部分生活來說,還不是一無可取之處的。”

在八十年代第一次出版的時候,因爲種種原因《沒心沒肺》這一章被刪掉了,阿斯塔菲耶夫童年生活在勞改營附近,政治犯,“破壞分子”,罪犯和大批無辜的人被遣送到西伯利亞,“勞改營逃犯,他們繞過了一座一座城市和一個個大鄉鎮,躲開了強盜、偷竊和搶劫。古人還守着條沒寫下來的西伯利亞規矩:“不問逃犯和流浪漢的來頭,只給飯吃。”他記下了幼時看到聽到的西伯利亞勞改營發生的事情,爲了節省口糧和避免在冬天凍土上掩埋屍體,勞改營管理者欺騙病人和體弱者更換到條件更好的營地去,然後當他們在零下幾十度的樹林中行進的時候,他們都沒有發現慢慢地身後已經沒有了押送的人。這個版本的《魚王》首次完整地全部出版,阿斯塔耶夫無法解釋人們的這種惡,他僅僅是記錄了下來。

阿斯塔菲耶夫並不是一位批判者,但他是第一位把西伯利亞這篇土地如此栩栩如生地呈現在我們面前,以至於激起怎麼說也要去看一看的想法;他偏愛那些每日不停艱辛勞作勉力爲生的人,還有那些即使身上只有一件襯衫也會脫下來送人的人,而也正是這些使我們意識到,把生命中得到的東西當作理所當然是多麼地讓人難以忍受的愚蠢。